楚西爵皺起眉。
「他怎麼來了?來幹什麼?破壞你相親嗎?」
鄭媛苦笑:「哥,相親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傷心,並不是我自願的。而且,你也知道他對我的心,對於這份感情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所以,過來也是正常的。」
「那你之後都跟他在一起?」
「安安病了,我過去看她。那孩子可憐,曾墨白到底是個男人,照顧起來也不方便,我想以後每個禮拜,都過去一兩天照顧她,給她按摩穴位,希望身體能夠好些。」
「哼,曾墨白這樣的人,你還怕他找不到人給他女兒按摩穴位嗎?你怎麼就這麼傻,他這是故意讓你過去呢。」楚西爵聽完後就嚷嚷起來,氣憤道。
鄭媛抿抿嘴唇,她自然知道。
「我知道他的用意,可是我不能不管安安。」
「所以你是要過去?」楚西爵黑了臉。
鄭媛點頭。不過卻說:「我是想先跟你商量。」
楚西爵冷笑:「你跟我商量?你這是跟我商量嗎?這是在通知我吧!」
「哥,你別這樣說,我真的很在乎你的想法。」鄭媛皺眉說。
楚西爵冷笑:「謝謝你還能這麼說,你已經是個成年人。按說,我不應該幹涉你的私事。別說只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就算是你親生父母活著,也未必管得了你。就像曾墨白的母親活著,有多不甘心曾墨白喜歡你,可不也照樣管不了。不過我言盡於此,你和曾墨白之間的距離太遙遠,先不說別的,就曾太太這一關就未必過得去。就算他不計前嫌能接納你,你也能對著殺害自己父母的人叫聲母親。可是,你們能相處好嗎?多少愛情葬送在柴米油鹽下,豪門生活雖然沒有小門小戶柴米油鹽的煩惱。可勾心鬥角和無所事事更容易生惹是非。還有,你真的就覺得曾墨白愛的是你,而不是你應該繼承的那筆遺產?」
「我知道,我和曾墨白之間有太多的事無法在一起。其實,我也從未想過和他在一起。可是安安是我的孩子。我是安安的媽媽,我不能棄安安於不顧,讓她長大後因此而記恨我。其實這種感覺,你不是最深有體會?」鄭媛情急之下說。
楚西爵的臉色更加難看。
好一會,才冷笑著問:「你都知道了?是護士告訴你的?」
鄭媛愧疚地低下頭道歉:「哥,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的人是顧若,又不是你。不過我也已經報複她了,我和她之間沒有恩怨。」
「不管怎麼樣,都是她沒有做到位。所以我才不想像她一樣,以後給自己和孩子都留下遺憾。」
鄭媛不想評價以亡故母親的是是非非,可是但從情理上來看,楚西爵都是無辜的。
楚西爵沉默。
好一會,才歎息說:「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照顧孩子也好,和曾墨白重歸於好也罷,我都不會再管你。」
「哥,你是生我氣嗎?」鄭媛難受地道。
楚西爵說:「我沒有生你的氣,突然之間明白了許多道理。也許。顧若當年也並不是不想照顧我,只是有太多的羈絆讓她連靠近我的勇氣都沒有。你說的沒錯,不能讓你像顧若一樣,也不能讓那個孩子像我。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其實,對於當年殺死那個孩子……我很後悔。」
楚西爵將鄭媛摟在懷裏,不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悲傷。
鄭媛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卻什麼都沒說。她知道,此刻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抹平他內心的悲痛。
又過了兩天。鄭媛便帶著兒子去曾墨白那裏。
看到楚越,曾墨白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將楚越抱在懷裏。
「認不認識爸爸?」曾墨白抱著楚越聲音微啞地問。
鄭媛看到他的眼眶有些泛紅,心中愧疚,連忙說:「他一向很認人的,跟他玩一會,他就能記住你了。」
「我的兒子,自然聰明。」曾墨白驕傲道。
不過話音剛落,曾墨白就感到手掌下一片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