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刻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我多少有點生氣。
他卻不以為意,「早說晚說又差別麼?你不是一樣只能等到這個時候再才去行動?」
「可……」我氣急敗壞的回過聲來,恨恨的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直到來到我之前住的那個小區,兩人下了車那麼並排的走著,我心裏的氣也一點沒消。
這個男人真是太無語了,明明知道我找女兒找得都快瘋了,他居然還能那麼氣定神閑的說著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啊!
那樣我至少昨晚就不會睡得那麼舒坦,能利用那一整晚的時間好好想想這個黃小覺為什麼會消失了,又是跑去了哪裏啊。總好過現在這樣,慌慌張張的就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邊想著,邊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這才發覺這家夥實在是高的可怕,我穿平底鞋裸高也就160,都只到了他咯吱窩附近,那他不得有185朝上?
我瞬間有種他隨便一低頭看到的就是我頭頂的自卑感,於是下意識將下巴高高的抬了起。見我這幅模樣,他皺了皺眉,「你昨晚睡覺扭到脖子了?」
我悶悶的哼了一聲,沒理他,大步朝著電梯走去。
先前忙著和他置氣,都沒注意到自己再來這個地方時,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難受勁了,心裏坦然得多了。
我們剛到了一樓層,在距離那扇門還有幾米遠的時候,門忽然就開了。正好奇著是不是打開門迎接我們來著,又一想,不對勁了,他們那家人現在最恨見到的估計就是我了,哪裏還會開門歡迎,不直接把我攆走都好了。
果不其然,一件衣服隨之就被拋了出來,再然後便響起了尖聲的咒罵。
「要喝滾出去飽飽喝個夠,最好能喝死你!」
我大腦短暫的頓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想起那聲音應該是屬於這屋子裏新的女主人。難怪一開始會覺得陌生呢。
馬上,就有一個很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哎呦,自家的丈夫,說什麼死不死的呢,多不吉利。還有啊,那門,我先去關上,這讓別人聽見了,還不成笑話?」
即便未見其人只聞其聲,我能想象到婆婆那一臉憂心勸解的樣子。當初因為懷疑是她推的我,所以一度對她態度很惡劣。所以說,造就了今天這樣的局面的人不僅是他們,也是我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事已至此,終究是回不去了。人只能往前看,向前走,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我看今天誰敢去關這門!誰要敢關我現在就上醫院去!大不了拿了孩子我立馬回家!怎麼著?你們家是做錯了事也說不得的?」
那女人看來也不是外表那麼瘦弱可欺啊,只是這拿著孩子做要挾,真的好麼?
好不好且不談,但效果確實立竿見影。婆婆的聲音立馬軟了下來,「好好好,不關不關,反正這雖然是鄰居,一家也不知道一家的。哎,你這個混小子,自家媳婦都有娃了,你還跑去喝什麼酒啊你,還一喝就喝那麼一大晚上的!你還要不要這個家了?」
我豎起了耳朵來,真不敢相信婆婆居然真舍得開口罵張黎了。
張黎即刻辯解起來,「我說過了,我是喝多了,迷迷糊糊就在車上睡著了。你們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呢?」
想起有一次我們吵架也是因為這樣的事,呵呵,他連借口都還是一模一樣的!
現在終於能從這段感情中抽身出來才發覺,能離開一段只剩下疲憊的情感,是何其幸運。
「你少來?你當我是傻子麼?你喝醉了還能開車回來?再說了,能開車回到家的力氣都有了,卻沒有從車裏下來上樓的力氣?這不是有電梯的麼?要你走幾步啊,要編也給我編個像樣些的理由行嗎?」
那女人話音剛一落,我就在門外自顧自的說了句,「不信你可以去問雷子!」
門內的張黎果然就跟著說了那麼一句。
我又接著道,「問他?你們男人都是幫男人的,問他也會有實話?」
果不其然,那女人也跟著說了一句類似的話。
聽完這些,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何其相似的場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