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
這是我腦海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秋彥呢?
我下意識的想抬手摸摸身旁,但顯然是徒勞無功。現在除了眼睛以外,唯一能動的,也只有那混沌而沉重得要命的大腦了。
這裏是哪兒?
我竭力想要看清眼前灰蒙蒙中帶著點暗紅的景象到底是哪裏,奈何總感覺視線在搖搖晃晃,根本無力辨清。
可即便頭昏欲裂,我也還是不敢貿貿然的把眼睛閉上,真怕這一閉上,就再也睜不開了。
怎麼回事?這裏不是車上啊!
我感覺我是整個的躺在地板上的。
這個時候,有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朝我靠了過來,手裏還拎著個什麼東西。
我一下子慌張了起來。
來人是誰?
是那個女人麼?
她終於要來索我的命了麼?
不行!我還不能死,我死了我的女兒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我全身又瞬間充滿的力量。緊緊的捏了捏拳之後,我能緩緩的動動腳和手了。
可是視線還是模糊的。
一是眼前有血在不停的往下滴,我估計腦門或者眉心什麼地方應該是流血了。二來,這腦袋真的好沉。
這時,那個人拿著手裏的東西忽的往我那麼一潑,冰冷刺骨的寒瞬間從頭頂蔓延向了全身。
我這才那人手裏拎的是桶冰水。
但此刻淋在我滿是傷口的身上,卻成了刺骨的尖刀。
我全身猛的一激靈,雖然這股寒意幾乎要了我半條小命,但也因此,我的視線豁然清晰。
發現了這一點後,我趕緊將視線挪向了那個人影。
到底你究竟有多像我,又為什麼要對我這些事?
可是,當我睜大了眼,氣都不敢喘的看過去時,面前出現的,卻是陳嫣然那張絕美而又頹廢的臉。
怎麼會是她?
見我一臉的不可置信,她邪邪的扯了扯嘴角,模樣竟也有些猙獰。
「怎麼?以為自己是來到地獄了麼?我可不是閻羅。」
我張了張嘴,喉間一片刺痛,好像那裏面剛剛吞下過一塊烙紅的鐵一般。
緩過神來之後,我終究還是勉強的撐著身體慢慢的撐坐了起來。
原本一陣堵悶的胸口方才能順順當當的喘出幾口氣來。
陳嫣然定定的站在我面前,一臉的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