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好像沒有要過多交流的,彼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曾經最熟悉的,轉眼就只能以這種姿態,相對坐著。
「跟小朋友吵架了?」駱懷岫開著玩笑地說著,手掌距離她的小手,只有不到二十厘米。
這二十厘米。是道德的界限,他們再也不能觸碰。
小朋友?是想說祁遠洲嗎?
「你怎麼知道。」簡南脫口而出,她看著駱懷岫,他在跟蹤自己?
從中午開始?
「偶然碰見,只看到他拉住你的手,然後你甩開他,上了出租。我擔心你會做傻事,便跟了進來。沒想到,竟然是餓了。」駱懷岫有些好笑,這麼多天來的心情,終於是舒緩了一點。
簡南也噗嗤笑出聲來,點點頭。「對啊,我餓了,所以就來吃了。其實人生很簡單啊,想要吃的時候就吃,想睡就睡,多快活。」
「那想見的人呢?」駱懷岫覺得很有道理,跟蘇欣苒或者白林這樣的鬥心機,簡簡單單地再看看簡南活的單純,感覺輕松。
簡南在心裏默默地說道,想見的人,突然就在眼前了。這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幸福。
菜上來了,兩個人沒有商量過,但是駱懷岫似乎就能猜到簡南點的什麼一樣,與她不一樣,但是也是她喜歡的。
「你跟蘇……蘇小姐,怎麼樣了。」簡南扒了一口米飯,老早就想問的。
「就那樣。」駱懷岫回答的含含糊糊,也沒有明確地說。
「呃,現在的時候,你不是應該要陪著她嗎?」簡南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她想知道,他們相處的好不好。
如果好,她會吃醋。如果不好……那她也不能幫到什麼。
「現在的時候,你是想說,坐在你對面的應該是祁遠洲?」駱懷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沒有給簡南夾菜,將盤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多吃些,反正也不需要減肥。」
駱懷岫變了,好像比之前的冷漠要溫暖一些。
簡南嗯了一聲,她低著頭,一直在吃,就沒有停下筷子。
看著簡南的胃口很好。駱懷岫也是食欲大振。兩個人食不言,將餐桌上的消滅了七七八八。
「老爺子走後,就只剩下咱們兩個……親人了。」駱懷岫感歎著,言語裏,也有無限的孤獨感。
簡南一愣,終於抬頭看著他。「小叔叔。」
他好像老了不少,有種灰敗的落魄感。簡南心疼,本來該是大喜之日,變成忌日,這心情大起大落,怎麼都是難以調試的。「發生了什麼嗎?有沒有我能做的……家裏,我過段時間再過去。」
她說的家裏,那當然就是駱家老宅了。駱懷岫本來不願提起這件事,但是簡南率先說了,他臉色就有點變化。「你跟白林,走的很近嗎?」
「也沒有吧,雖然我知道……她是想幫我,但是,我已經決定好跟你過彼此的生活,所以後來也就沒有再聯系。」簡南說的很明確,她也是有什麼說什麼,對駱懷岫毫不隱瞞。
「什麼意思。她有心要撮合我們?」駱懷岫皺了皺眉頭,簡南和白林所說的,竟然是同一個意思!
對過口供還是真實情況?
「可能她不怎麼喜歡蘇欣苒吧。」簡南吃飽了,她語氣淡淡的。現如今如果告訴了駱懷岫,她身懷有孕,駱懷岫還會再相信自己嗎?
之前的種種,已經將他們的信任全都歸於零點。就算她拿了驗孕棒出來,他可能也要再思考下真偽。
簡南累了,在這幾年的關系中,她都困乏了。有一個孩子,做念想,其他的就不再強求。「我吃好了,就先走了。」
「需要送嗎?」駱懷岫也紳士地站起身,看著簡南要付賬,攔住了。
「不用。上午那餐是你請的,這回該我了。不然,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簡南將他的手推開,他的手掌很溫暖,上面是自己留戀的溫度。
算的這樣清啊?駱懷岫點點頭,她執意要這樣,那便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