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問。你跟蘇欣苒,有沒有領結婚證。」祁遠洲年紀輕,他不想考慮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簡南將他推出老遠,向來往後,就再絕無可能了。
「很重要嗎?她住在酒店,為什麼不幫她租一個條件好些的房子?」駱懷岫不好單獨地向簡南表示什麼,或許是因為他們二人吵架,所以簡南才一氣之下,不告訴祁遠洲她的行蹤?
「你是在撮合我們嗎?」祁遠洲笑起來,嘴角和眼裏,全是苦澀。
「不是,只是想找到一個靠譜的人,保護著她。」駱懷岫看出他的示意來,抿了口咖啡,也是滿滿的苦味。
「我的問題你都沒有回答,你覺得,我是不值得信任還是怎麼樣?又或者說,你是認為,我們之間的談話不能建立在彼此信任條件的基礎上?」祁遠洲只想問這個,然後才能決定談話的方向。
「簡南不是那種非一就是二的人,你認識她這麼長的時間了,應該清楚。」駱懷岫還是沒有明說,他搞不清楚到底祁遠洲跟簡南之間發生了什麼,所以他還不能。
「什麼意思?」祁遠洲還真是不懂,雖然他認識簡南很久了,但是簡南心裏想的是什麼,什麼念頭什麼想法,他都猜不准確。
「我就算跟蘇欣苒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如果我們還有半點可能,她就不會選擇跟你在一起。所以,你放心吧。」駱懷岫終於說的是坦白了,他見祁遠洲是對簡南還很上心。
「哦。」祁遠洲的心往下沉著,其實,駱懷岫說的,她還是沒有太明白。
他是想說,簡南已經很清醒,知道她和駱懷岫之間沒有半點可能性,所以才跟著自己在一起的?那麼,為什麼,簡南現在又放棄了!
「如果她跟你鬧翻,那她大概是想一個人,就這麼過著吧。」駱懷岫很懂簡南,他回憶著往事,想到了。「簡南很能忍耐,她在小的時候,因為我管的很嚴,嚴厲禁止她去玩危險的遊戲。但是有次,她被小朋友帶著去爬樹,因為兩個孩子都很小,沒有防護的意識,她摔了下來,腳上紮了釘子,從腳底板一直穿到腳背。」
「那是……我。」祁遠洲也是記得,他小時候野慣了,自從惦記上簡南之後,就總想方設法去駱家玩。
那一次,是他慫恿簡南爬樹,也對她受傷有印象。
但是後來那傷好了沒有,是怎麼好的,他都忘記了。
「對。」駱懷岫沒有否認,他當然是知道的,畢竟比他們兩個孩子年長了十歲有餘。「她忍著不說,害怕我責罰。保姆發現她襪子還有裙子上有血,她故意打翻紅色顏料,沒有說謊,但是也沒有誠實。我知道她受傷。就是要看,她要硬撐到什麼時候。」
祁遠洲有點難受,他以為自己陪伴簡南的那些童年,他以為青梅竹馬的那些感情,在駱懷岫眼裏,那都是小孩子的把戲!
「她當天夜裏就發燒了,是生鏽的鐵釘,感染了。我抱著迷迷糊糊的她,讓她說實話。她咬破了嘴唇,也不肯承認是跟你一起爬了樹。」駱懷岫想想就心痛,那時候的自己,脾氣乖張,整個駱家誰也不敢忤逆他。又是正處在青春期,所以就真的發起狠來,不管簡南。
保姆喂她喝水,又幫她物理降溫。她始終不服軟,駱懷岫就一直等。
後來的後來……終究還是駱懷岫服了輸,畢竟跟一個受了傷發炎之後的小女孩,沒有什麼道理好講。
「是我的錯。」祁遠洲從小就和受寵,媽媽和爸爸是天性自由,他又有哥哥姐姐各種的疼愛,所以。這些小事兒,都忘記的差不都了。
「都過去很久了。」駱懷岫也不是要找他的茬兒,只是舉個例子。「她大概是想一個人生活,你明白嗎?她跟你說了狠話,也不會再來找我的。」
「是這樣嗎?」祁遠洲不確信,但是從簡南的表現上來看,是有這麼個打算。而且,駱懷岫的模樣,不像是知道她已經有了孩子。
駱懷岫言盡於此,就不用再說了。祁遠洲往後要怎麼跟簡南相處,他也管不著。「我走了。」
「你等等。」祁遠洲站起來。攔住他。「我們分手了。」
也是意料之中的,駱懷岫沒有感覺到有驚奇。
「你要不要跟我賭一場。」祁遠洲有了一絲的笑意,他跟駱懷岫差不多的個子,氣勢上絲毫不差。
誰說簡南對他沒有一點點感情的,至少懷孕這件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秦可莞爾,還有駱懷岫,都不知道!
「賭什麼?」這是小孩子的把戲,駱懷岫竟然……會感興趣。他自己都有些驚奇,這幾年,跟簡南在一起,心態也年輕了。
「我賭你猜錯了!簡南她……她不會一個人過,她會有一個她真心愛著的人,好好地保護她,照顧她。」祁遠洲說著,那話語就沒有那麼流利順暢了,畢竟,那是他喜歡的簡南啊!
駱懷岫知道他的意思,皺了皺眉。「賭約是什麼?」
「給她一輩子的幸福吧。」祁遠洲鼻子有些發酸,他緩緩地說出來,然後大步往外走去。「你是大人嘍,理應是你付賬。」
駱懷岫看著他快速往外走去。這個賭約……他希望,自己輸,是祁遠洲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