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挺意外,這麼晚了,陸承緒居然回來了。
過了數十來分鐘後,陸承緒又進了房間,輕手輕腳掀開被子的一角,輕手輕腳的躺了進來。
我不想理會,轉頭盯著天花板,誰知道黑暗中他湊過來一看,驚訝的問:「怎麼醒了,是我弄醒你了嗎?」
我沒有說話,直直的盯著他。
「對不起」陸承緒頗為愧疚的道歉:「今天舞會的事情太多了,忙的晚了點。」
提起舞會,我心裏堵得慌,更加不想說話了,索性轉身背對著他躺著。
陸承緒也沒有說話了,自然而然的伸手從背後抱住了我。
以前我總以為這是寵愛的表現,現在看來不過是習慣性動作,至於是和誰養成的習慣,我不知道,抑制不住心底劇烈的排斥,掰開他的胳膊,強硬的說:「抱著不舒服,透不過氣,悶的慌。」
陸承緒明顯有些意外,過了半晌,悶悶的說:「那就不抱了。」
我沒再理會,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不一會兒,陸承緒也轉過了身,背對著我睡覺了。
第四十六章 被遺忘的承諾
對於舞會的事,我一直都在心底反複的告訴自己不要在意,既然決定了要去爭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要隨時做好受傷的准備。最近的幾天裏,雖然我存了和好的心思,可陸承緒總是深更半夜回家,然後大清早的就離開,我們兩幾乎碰不著面,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周六的清晨,我迷迷糊糊的醒來,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發現身旁已經沒有了人影。今天公司明明放假啊,陸承緒去哪裏了?
我掀開被窩,草草的洗漱完,出了臥室,在客廳和書房裏都看過了,沒有陸承緒的身影,於是問正在打掃衛生的吳媽:「先生出門了嗎?」
「我不知道。」吳媽回答:「我沒有看到先生出門啊。」
我心裏一格登,追問:「那昨晚你看到先生回來了嗎?」
「也沒有。」吳媽搖搖頭。
我忽然想起陸承緒說過,在歐洲工作忙的時候,經常工作了一整夜還不自知,擔心他又忘了時間,立即回房間,撥通了陸承緒的電話,不一會兒就接通了:「喂。」
「喂。」我溫和的開口:「承緒,是我。」
「怎麼了?」陸承緒疑惑的問。
「昨晚怎麼沒有回家,工作很忙嗎?」我關切的問。
「哦。」陸承緒漫不經心的解釋:「昨晚應酬的晚了點,就直接睡在了酒店。」
我頓時像是被人澆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了腳,試探的問:「你今天還要工作嗎?」
「嗯。」陸承緒似乎並沒有多說的意思。
我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提醒:「今天是周六。」
「我知道。」陸承緒的語氣很冷漠。
我忽然覺得很沒意思,不想再多說下去,倍感無力的說:「那你忙。」
「好。」陸承緒主動掛斷了電話。
我呆呆的坐在沙發裏,明明是陸承緒主動提出,今天要去買禮物補償宥宥的,卻終究沒有放在心上,我甚至忍不住開始猜疑,昨晚他到底睡在哪裏?現在到底在做什麼?是不是真的在忙工作?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忽然爆響,我嚇了一跳,看了眼,是家裏的座機號碼,急忙調整好情緒,佯裝開心的接通道:「喂,宥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