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換藥?」陸承緒有些驚訝。
「恩,宥宥小時候總是摔傷,我特意去學過。」我低聲回答。
「哦。」陸承緒也笑了。埋頭吃飯。
沉默的吃完了晚餐,簡單的收拾了碗筷,我就拿出了常備的醫藥箱,用剪刀剪開了繃帶,小心翼翼的撤開紗布,這顯然牽動了傷口,陸承緒瞬間疼的臉色發白,輕輕地哼了一聲。
「忍著點啊。」我安慰:「我會輕點,傷口和紗布黏在一起了,肯定有點疼。」
「我沒事。」陸承緒強忍著說。
拆掉紗布,我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並沒有感染,於是小心翼翼用碘酒給傷口消毒,整個過程陸承緒一聲,但是額頭不時有豆大汗珠滑下來,顯然是疼的厲害了。
我只能盡可能輕柔的擦拭,好不容易消完毒,輕手輕腳地包上紗布,自己都出了一身汗。
陸承緒似是扭捏了一會兒,才開口說:「琦琦,我想換衣服。」
這我倒是忘了,猶豫了會兒,問「你自己不行嗎?」
「我昨晚試過了,不行,你能不能幫幫我。」陸承緒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那去你那邊。」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妥協了。
來到陸承緒的房間,我打開衣櫃,問:「你現在是要換睡衣嗎?」
「不用了。」陸承緒坐在床邊回答:「直接換襯衫就好了,不然明天早上,我換不過來。」
我默了片刻:「還是換睡衣吧。」然後取了睡衣走了過去,坐上床沿,低聲說:「明天早上我幫你換。」
陸承緒的眼睛一下子練了,有些激動地喊:「琦琦。」
我埋著頭,沒有說話,伸手去解扣子,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做過了,竟然有些緊張,連呼吸都屏住了。
陸承緒剛開始還挺淡定,慢慢的呼吸就急促起來。
我盡可能的保持鎮定,一粒一粒仔細的解著。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雙手有些顫抖。
「琦琦。」陸承緒的語調變了,聲音有些嘶啞。
「不要想太多。」我解開了最後一粒扣子:「你是為了給我燉雞才炸傷的,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現在還給你。」
陸承緒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一下去,什麼都沒說。
小心翼翼在背後幫忙脫掉衣服,我提醒:「雖然現在不能洗澡,但是總是可以擦擦身子,要不然你去浴室擦擦吧,會舒服點。」
「恩。」陸承緒起身離開。
「注意,別打濕了紗布。」我又忍不住提醒。
陸承緒回頭看了一眼,很認真應了一聲好,又往前繼續走。
不一會兒。浴室有稀稀拉拉的水聲傳來,透過磨砂的玻璃門,可以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黑色影子,正手忙腳亂躲避著什麼。
不出乎我所料,陸承緒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沾滿了水漬。頭發都濕了,我示意了一下:「坐下吧。」
「哦。」陸承緒聽話坐在床邊。
我用幹毛巾包住陸承緒的頭,有些粗魯的揉了起來,就像是擦一只小狗。
陸承緒也隨便我蹂躪,一聲不吭埋著頭。
感覺差不多了,我放過了陸承緒,然後叮囑:「記得把褲子換了,濕衣服直接丟進洗衣機裏洗就好了。」做完了這些,我就轉身回家,又忽然想起來:「不要工作到太晚,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