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風中淩亂,合著自己是最低標准嗎?
「說正事吧。」他交叉著雙腳,靠坐在座位上。
「之前讓查的。原本的那批歐洲貨,下落查到了。」
「貨還在?」
「還在。」
江一川接過墨言遞來的文件夾,翻來一看,「確認沒錯嗎?」
「給了點錢給看門的,打開看過,的確在那裏。」
「令家一向只做針織品生意,倉庫裏藏著這麼大一批水管,說不過去吧?」資料上寫的。就是令山名下在碼頭的倉庫地址。
「批次是一樣的,他們賴不掉。」
「買再生料的錢呢?是誰出的?」
「瑞士的戶口,查不到資料,不過倒是令山的賬戶上,忽然少了一大筆錢,時間還吻合……他這樣做,動機是什麼啊?」
動機?「不是三越,就是江氏。他的發家史你應該有所耳聞吧,本是範家的小司機,偷聽了政府的內幕消息,借錢買了股票,一夜暴富,看來是這十年錢花得差不多了,想找別人拿點吧。」
「濱城的車禍,會跟他有關嗎?」
「有了頭緒,就往那個方向查,說不定有的人覺得女兒嫁入豪門還不夠,做豪門寡婦才方便他撈錢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令山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透過後視鏡,墨言看到江一川的臉,陰森得可怕,不知死活的人啊,居然把消失多年的死神江一川給激活了。
二人在車裏又把律師整理的證據和反訴的資料都理過一遍,三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忽然,細密的雨斜斜地打在窗上,斑駁了眼前的景象,他淺勾著唇,合上文件夾,「下雨了,去接人了。」
「……」墨言心領神會,踩下油門。往剛才放下錢澄的地方開去。
街角的小餐廳裏,韓野和錢澄對面而坐,桌面一片狼藉,都是她愛吃的菜,她吃得開懷。
「韓野,這次謝謝你的幫忙,還讓你特意從蓮市趕過來,你什麼時候回去?」
他低頭避開她的注視,怕自己的情緒隱藏得不夠好,「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留在爸身邊。」
「這樣啊,海城可不能騎重型機車哦,豈不是要放棄。」她打趣著。
「嗯。」要放棄的,何止這一件事,還有他努力多年的爭取。跟宿命的對抗。「他對你好嗎?」
她有點意外,沒想到他會主動問起和江一川之間的事情。
「就那樣。」她一句帶過,這種問題,怎麼回答都不對。
一陣冷場之後,二人努力想找些話題,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韓野餘光瞥見門口一個高大的,氣場大得難以忽視的身影,朝門口出點點下巴,她轉頭看去,江一川穿著一身黑風衣,來到了餐廳門口。她馬上走過去,拍了拍他肩上的小雨點,眼裏是藏不住的驚喜,「怎麼來了?」
「外面下雨了,我讓墨言載我過來接你。」做戲做全套,他偏著頭問,「他還在嗎?」
「……嗯,在對面坐著呢。」
他轉身,主動伸出一只手,「這次的事,還要謝謝你。」
「舉手之勞而已,我相信就算沒有我幫忙,你也可以解決的,是錢澄她太緊張了。」韓野站起來回握著。寵溺的目光從未在女人身上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