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認識的,加上田甜的緣故,錢澄顯得有點尷尬,倏地把江一川推開,躲進了更衣間。
倒是江一川,一臉的不悅,不是因為被揶揄,而是因為好氣氛被破壞。「是啊。天還沒黑,怎麼有人這麼沒眼勁厚臉皮打擾別人呢。」
「……」蔣駿語塞,倒是顧以念主動跟他點頭打招呼,而後一貫地落落大方走到更衣室前,敲響了門。
「是我,顧以念。」
錢澄這才探出頭來,咧嘴一笑,算是回應。
「不好意思,蔣駿跟一川,從小就是這樣逗逗嘴皮子,沒有惡意的,你不要介意。」
「沒有沒有,是我想起拉鏈沒拉,所以才沖進來的。」
顧以念側頭打量了一下她的衣服,「現在好了嗎?要不要我幫你?」
「……好啊。」
錢澄轉過身去,隨手撩起頭發,露出光潔的後背,拉鏈隨著曼妙的曲線蜿蜒而上,勾勒出的完美線條讓同為女人的顧以念也不禁贊歎。「你應該比我小好幾歲吧,身材真好。」
「哪裏,我就沒辦法像你一樣把挑人的旗袍穿得這麼好看。」這是大實話,蔣駿曾對顧以念說過,她是全天下穿旗袍最好看的人。
當然,那是一句甜言蜜語,可顧以念當真了,從此出外只穿旗袍,為了好看,她沒吃過一頓全飽的晚餐,也不敢再吃甜食甜點。
「都好了,我們出去吧,時間差不多了,小媳婦見家翁,可別遲到了。」
一提起「媳婦」兩個字,錢澄饒是紅了臉。
貴賓室裏,兩個男人抓緊時間吞雲吐霧,蔣駿眼睜睜看著江一川手上還有剩餘的香煙,忍不住又開口取笑,「要我教教你怎麼振夫綱嗎?看你連吸煙都畏頭畏尾的。」
「管好你自己吧。」其實倒不是錢澄不准他吸煙,只是他好幾次發現她似乎有鼻敏感,煙味會讓她特別難受。
說者有心聽者無意,蔣駿想多了,愣了好一陣子,才開口問道:「她沒事吧?」
「誰?」
「……田甜。」該死的江一川就是故意的。
「錢澄不讓我說,我才犯不著為了你落得被趕出房的下場。」好面子的男人,說得跟真的一樣,明明錢澄就沒有讓他進過房好嗎。
「……」
江一川把煙掐熄,「有的人,過去了就算了,以念守著你這麼多年,你該上上心了。」
道理蔣駿都懂,全世界的人,包括自己的良心,都讓自己好好珍惜顧以念,但偏偏。田甜就那樣悄無聲息地侵蝕著他的心。
車子緩緩停在江家大宅前,此時賓客已經紛紛到場,江一川和錢澄下車時,鬧起一陣小轟動。大家都奇怪,這個失了明的江家小兒子,是怎麼在短短幾天之內就扭轉乾坤,從將要身陷囹圄翻案成為受害者。而他身側的未婚妻更是奪人眼球,絕美的姿色,精彩的身份背景。這一對小情侶,還真是承包了海城的八卦頭條。
錢澄顯得有點怯場,握住江一川的手緊張得手心冒汗,一路上她都走得比男人慢些,恨不得整個人躲在他身後。
「小妹妹!!」
她抬頭,只見蕭驍穿著一身性感的寶紅色絲質禮服,幹淨利落的油頭造型加上線條魅惑的紅唇,還當真是人群之中最亮眼的主角。
蕭驍一手捏著香檳杯,一手提著禮服裙。踩著細高跟鞋走到她面前,熱情地擁抱了錢澄,「你這身衣服肯定是一川給你挑的吧?」
「對啊……」她馬上低頭檢查,應該沒有問題吧。
「一看就知道,保守到不行,一川這孩子,骨子裏隨他爸,古板到不行。」她一手遮擋著嘴巴,轉動著眼珠子爆料。
……相比蕭驍領子開到肚臍上。錢澄這一身,的確挺保守的。
「對了,祝阿姨叔叔紀念日快樂,永遠甜蜜。」她乖巧地笑著,身側的男人幹咳了一聲,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蕭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