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門鈴響起,聽上去有點急促,江一川趁機離開了房間,那個問題,無疾而終。
「蔣駿?你來幹嘛?」江一川立在門口,下意識不讓他進去。
「我在樓下看到你的車子,還以為認錯了,你不是不回來這裏了嗎?」
「……回來拿點東西。」
「行,那我進去等你吧,等一下一起吃飯。」蔣駿向前一步,又被江一川擋住了,「幹嘛?」
「下去等我吧。」
蔣駿挑眉,饒有深意地看著他,「江一川你不對勁,該不會是藏了什麼女人在裏面吧,我就說,你怎麼會是和尚……」
房間裏的錢澄聽到這句話,心更涼了,對啊,正常的男人,哪能為了任性的女人守身如玉三年啊。
蔣駿邊說,邊擠了進去,看到虛掩的客房門,戲謔地笑了起來,「果然是藏人了,說吧,是那天夜總會那個貝貝。還是飯局上的艾美?」
「……」江一川的臉色愈發難看,這家夥把不相幹的人拉進來胡說,那女人聽到了,還不難受死才怪!
「我知道了!是那天KTV那個小可!我看你那天把她帶走,就知道不尋常!」他拍了拍大腿,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嘭」的一聲從主臥傳來。是錢澄一不小心把床頭的花瓶撥到地上去了。
客廳內的兩個男人同時看向主臥,江一川心知不妙,她一定是聽得一清二楚,又鑽牛角尖了,而蔣駿卻不這麼想,他站了起來,驚奇地看著江一川,「我靠,兄弟,還藏著一個,三人行呐?」他佩服得鼓掌,卻不知道已經徹底惹毛了眼前的男人。
「蔣駿。你活膩了是不是!」他咬著牙,憤恨地警告。
「開個玩笑而已嘛,那些女人哪有這麼小氣的。」
江一川的拳頭已經緊握,隨時准備揮向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爸爸……爸爸……」好巧不巧,小萌寶出來了,她吃力地撥開了門。屁顛屁顛地朝江一川走來。
「初初……不要出去!」主臥裏的錢澄聽到小萌寶的聲音,想都沒想就沖出來了,一把把她抱住,但一切都太遲了,蔣駿全都看見,驚訝得張大了嘴。
「錢澄?你……你回來了?還有……爸爸?」他指了指小萌寶。又看向江一川,一時風中淩亂。「江一川你有這麼大的女兒了?……錢澄生的?」
女人瞪大了雙眼,拼命地搖頭,示意江一川不能把真相說出來,可男人並不這麼想,他知道蔣駿這些年來的心酸。自己陰錯陽差之下又對小萌寶有那樣深厚的感情,不然不想剝奪了他們之間的牽連。
「蔣駿,你說她像誰?」
錢澄依舊不斷地搖著頭,甚至想要往房間裏跑,都被蔣駿拉住了,「誒……我看看……這小寶貝長得真好看,肯定不像你,你臉這麼臭!」轉而又看看錢澄,「跟錢澄倒有幾分像,但比她還漂亮,小寶貝不錯啊,會挑基因……你叫什麼名字啊?」
「初初……初初……」
「真好聽~」蔣駿心都被化開了,輕輕捏著她肉嘟嘟的小臉,「江一川你好福氣啊。」
「不敢當,這小女孩的名字叫蔣如初。」江一川把雙手抄進褲袋,靠坐在飯桌上,等待他的晴天霹靂。
「是江如初吧?」
「蔣,蔣駿的蔣。」
「為什麼你的女兒要跟我姓啊?你變態啊?」蔣駿依舊沒有發現。這樣難怪,當初田甜出走,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找了三年無果,只當她是狠心跟徐子幹結婚離開了。
錢澄眼看事情藏不住了,只好哄著小萌寶,「初初乖,進去等橙子好不好,我去給你找蛋糕吃。」
「好!」她高興地應著。
錢澄走到蔣駿身旁,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到那張照片,遞給了蔣駿,「這是初初的出生醫學證明。」剩下的,就要看蔣駿有沒有心了。
「你們小兩口的東西給我看幹嘛?」他咧著嘴笑,直到看仔細了上面的字,笑就那樣僵住了。「母親……田甜?……她是我的女兒?對不對!」他激動得快語無倫次了,蔣如初蔣如初,跟自己同姓。而且他永遠忘不了田甜自殺的那個晚上,臨回家前她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人生只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