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麥航遠的傷,言承歡固執的點鴛鴦鍋,一半紅一半白,看著她從紅鍋裏撈出吃食來,麥航遠撇了撇嘴:「我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要不等會東西都下到紅湯裏?」
說著說著,麥航遠的筷子就慢慢移向了紅鍋裏,眼見著筷子頭都已經快要觸到那沸騰的紅湯了,啪的一聲,半路卻殺出個攔路虎來,硬是將他的筷子給擋回去了:「辣椒是刺激食物,影響傷口愈合不說,傷疤也會留色,為了這一頓就瞎折騰自己可不劃算啊。」
麥航遠知道今個這一口辣是怎麼忽悠都忽悠不到口了,歎了口氣擱下筷子:「不吃了。」
言承歡也跟著擱下筷子:「就這一次,等你徹底好了,我再陪你來,你想吃多辣我都不攔你。」
麥航遠倒真不是嘴饞,他只是想起那個時候言承歡第一次帶他來吃火鍋時的場景,她明明知道他不能吃辣,卻還是騙他說一點都不辣,最後吃的他恨不能嗓子眼冒煙,一直抱著白開水漱口。
她在旁邊看的著急,雙手捧住他的下頷湊過臉去,沖著他眨了眨眼睛:「我有個辦法能徹底解辣,要不要試試?」
他懷疑的開口:「什麼辦法?」
話音剛一落,她二話不說直接就對著他辣的發紅的唇吻了下去,一邊吻還一邊嘟囔:「我從書上看到的,我們用實際行動來驗證一下。」
麥航遠笑了笑,伸手拖住她的後腦勺,心裏一直在想:接吻還能解辣?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理論大抵都是那種沒營養的言情小說瞎謅出來的,言承歡這丫頭,考試在即,不好好複習,成天看小說,看等會他怎麼伺候她……
一頓火鍋,言承歡騙了麥航遠一個吻,她很滿意這個過程;
一頓火鍋,麥航遠學到了一個光明正大吻女孩的技巧,他很滿意這個結果。
他不想承認,他三更半夜從醫院裏跑出來拐帶她來吃火鍋,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借機吻她。
天不遂人願,麥航遠發現這麼多年過去了,言承歡嗜辣的高度又更上一層了,從開始吃到結束,愣是沒聽見她叫一個辣。
吃完最後一口的時候,言承歡特別滿足的擱下筷子:「太滿足了。」麥航遠本來就不餓,再加上不是辣鍋,所以他也沒吃多少,將毛巾遞給她:「你現在越來越能吃辣了。」
言下之意是,連一個騙吻的機會都不給我,太不地道了。
再度重逢,承歡學乖了,再也不會和麥航遠搶著買單了,經過這麼多年的成長,她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和男朋友一起出來,付錢是男人的專利。
作為男人的麥航遠自然也逃不開這個魔咒,這大概就是男人的通病吧,被女人需要的感覺總會讓他們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兩個人都喝了點桂花米酒,所以吃完之後,兩個人步行回的言家,是夜,白日裏喧囂的城市人潮褪去,迎面撲來的冷空氣清爽宜人,前些日子下的小雪還堆積在路邊,有心人給堆成了幾個雪人,遠遠的看過去滑稽極了。
承歡被麥航遠圈在懷裏,臉貼著他的胸口暖洋洋的,他一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頂:「我爸媽下午的飛機回去了。」
她一聽停下了腳步,仰頭望著他,風一吹眼睛有些刺痛:「你們又吵了是不是?他們是不是很生氣?」
麥航遠掐了掐她紅潤的臉:「沒吵,我爸擔心家裏的花花草草,所以就回去了。」
她垂下頭來嘟囔:「你就安慰我吧。」
她失落的情緒自然而然影響到他,他慢慢牽起她的手:「承歡,要不我們先斬後奏吧。」
她一時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什麼意思?」
他慢悠悠的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來放進言承歡的掌心裏:「我也許不能給你買各種各樣的名牌,也不能讓你住上豪宅,更沒辦法讓你過上豪門少奶奶的生活,但我能每天能為你洗手做湯羹,我會寵著你,縱著你放任你任性一輩子,承歡,我們結婚吧。」
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浪漫的求婚創意,麥航遠唯一有的就只是最最樸實的一世承諾,如果言承歡答應他,她將會是他這輩子最閃亮的珍寶。
麥航遠送給言承歡的求婚戒指也和他的求婚誓言一樣,素鉑金的一圈戒指,內圈鑲著一顆小小的鑽石,鑽石旁邊刻著他們彼此的名字,樸素極了。
素色的鉑金在月光下照的發亮,她伸出手去輕輕觸碰:「我們面對的阻礙還很多,這樣結婚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單手按住她的後腦,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正因為阻礙很多,所以才需要我們一起去面對。」
她沒說話,他繼續開口:「況且你身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林俊佑,萬一哪一天被他搶了先,那我怎麼辦?所以你最好還是給我吃顆定心丸。」
她被他這話逗笑:「我哥他真不像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他不以為然:「相信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