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宴在私房菜會所舉行,薄慕景和宋簫到時,在門外正好遇上兩個月不見的郭玉,她想起那晚的傷心欲絕,忍不住伸手挽著宋簫的手腕,親密的偎進他懷裏,看也不看郭玉一眼,徑直走進會所。
郭玉臉色鐵青地看著他們手挽手的離去,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包間裏鬧騰得厲害,薄慕景被灌了幾杯酒,就有些坐不住,起身往廁所裏走去。宋簫不放心,本來要起身送她過去,恰好導演敬他酒,他只得眼睜睜看著薄慕景出了會所。
薄慕景趴在馬桶上大吐特吐,吐完了才覺得被火灼的胃裏舒服了些,她站起來,走到洗手台前,放水洗臉漱口,看著鏡子裏眼睛紅得跟兔子的自己,她接了一捧水撲在臉上。
薄慕景,不要再犯賤了,他不喜歡你,一點也不喜歡你,你為什麼還要為他折磨你自己?
她告誡自己一番,然後拿出化妝包,開始往臉上撲粉補妝。補好妝,她才扶著牆出去。
剛走到走廊上,她就看到等在外面的郭玉,他似乎喝了很多酒,臉色有點不正常。哪怕她剛剛才告誡了自己一番,但是這會兒看到他,她就忍不住飛蛾撲火的撲上去。
誰讓她這麼喜歡他呢?
喜歡了七年,再也放不下了。
她故作冷漠,從他面前繞過去,呼吸裏滿是沖天的酒氣,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自己的。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他握住。
薄慕景心頭一跳,她僵硬的轉過身去,卻見郭玉眸色沉沉地盯著她,盯得她頭皮一陣發緊。然後令她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郭玉另一手摟著她的腰,將她反壓在牆上。滾燙的吻落下來,凶猛的掠奪她的唇。
大概許久沒練習了,他的吻技生疏稚嫩,因為一腔無處宣泄的妒意,更是粗蠻直接,咬得她唇瓣發疼,薄慕景推他,「郭玉哥哥,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你看不出來麼,嗯?」郭玉重新封住她的唇。
「唔。」薄慕景的聲音被他吞沒,她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動作很急切,雖然弄疼了她,但是這是她一直想要的,即使疼,她也承受著。
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直到耳邊傳來腳步聲,她立即從沉迷中驚醒過來,推他,卻推不動,她著急的低吼,「有人來了,唔。」
郭玉沒理會,壓抑了太久的情感,經過酒意的發酵,來勢洶洶,他急於證明什麼,又不知道自己想證明什麼。
腳步聲逐漸逼近,洗手間的位置在轉角處。只要那人轉過來,就會看見他們在激烈擁吻,薄慕景緊張極了,她現在還在和宋簫炒作緋聞,若是被人撞見她和郭玉在廁所門口激吻,對他們誰都沒有好處,她握緊拳頭捶打他,示意他放開。
郭玉沒有放開她,他吻著她,將她推進了身後的雜物房,伸手踢上門,將她按在門上,更加深入的吻她。
薄慕景的身體再度軟了下來,她回應著他的吻,直到一雙滾燙的大掌。罩在了她胸前,她渾身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她用力推開他,臉頰紅得快要滴血。
郭玉被她推了個踉蹌,他站在那裏,整個人迷茫得像個無辜的小孩。薄慕景跺了跺腳,轉身拉開門,迅速跑了出去,然後甩上門。
郭玉被關門聲震得酒醒了三分,想起剛才的沖動,他抹了一把臉,然後垂眸看著掌心,他很流氓的想,她的身材比他想象的要好。
……
薄慕景驚慌逃竄,她哪敢逃回包間,她這個樣子,一進去就會被所有人看穿,她跌跌撞撞的沖出去,來到停車場,她給經紀人打電話,讓她和導演他們說聲對不起,她喝得有點多,要先回去了。
經紀人找了一圈沒找到她,正想給她打電話,她打過來倒是讓她放了心,聽她聲音怪怪的,也沒有多想,「慕景,你喝了酒,不要自己開車。被交警逮到就麻煩了,叫代駕吧。」
「嗯。」薄慕景應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她將手機扔進櫥物格,渾身癱軟的靠在椅背上,腦子逐漸清醒過來,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她的心還砰砰直跳。
她再膽大,這種事之於她,也是第一次。
可是郭玉哥哥終於吻她了,她居然嚇得落荒而逃,簡直令人扼腕。她怎麼就推開他了呢,這不是她渴望已久的事麼?
薄慕景恨不得打自己一頓,白白錯過了一個好機會,她應該趁機坐實關系。等他酒醒了,他才不能再抵賴了。
她狠狠拍了一下腦袋,真是笨死了!
她閉上眼睛,眼前又浮現剛才郭玉吻她的情形,她臉都快笑爛了,又緊張又羞澀,忍不住伸出舌尖舔自己的唇,回味剛才那令她怦然心動的滋味。
她哀嚎了一聲,倒在座椅上,握緊拳頭捶著座椅,像個神經病一樣,「薄慕景,你笨死了,笨死了,你跑什麼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