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聽你這意思,是玩過啦?」
「虎爺您說笑了,小弟哪有那個福分啊。」
而此時的我,站在門口攥著拳咬著牙,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因為裏面那個圍著人家大佬鞍前馬後的猥瑣男,正是我丈夫石東!
一個多月前,我替他還清債。留了一份離婚協議後,我就搬走了。
他倒是一直沒再找我麻煩,整個事情順利得都讓我點不太敢相信。
真沒想到他那無恥的後招放在這裏了!
「呦,來了啊!」石東一眼看到我,故意擠了擠那只幾乎失明的瞎吧眼。
我不是看不懂他叫我別穿幫的意圖,卻忍不住冷笑在心。
挑著唇,我上前一步:「阿東,別鬧了,有什麼事回家說吧。」
大佬眼睛一亮,腦子一轉:「呦,這怎麼回事啊?」
石東急得滿腦袋汗:「虎爺,虎爺你別誤會!這女的她」
「她是你老婆啊?」叫虎爺的大佬站起身來,圍著我繞了一圈,肥厚的大掌挑起我的下頜:「阿東,我說你也真是夠能表忠心的了,連自家的婆娘都拿來孝敬爺?」
這時,包房裏其他人哄笑出聲了:「虎爺您還不知道吧,這個石東是個沒把兒的!小時候拉屎叫狗舔屁股,一口叨掉了**!」
「說不定啊,他老婆的*也橫著長,會咬人哩!」
「哈哈哈,就這爛痞子還想加入咱們紅龍幫跟虎爺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虎爺摸摸油光光的大腦袋,金牙一呲:「走!咱們換個場?」
門外桃姐急了:「哎呦!這怎麼回事啊?怎麼就走了啊!虎爺要是不滿意,我們這兒還有其他的姑娘哎!」
我仰起頭,直視著石東眼睛。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害怕他的呢?我想,大概就是那晚糊裏糊塗地失身開始吧。
守身如玉的杜七月與不能人道的石東之間,一直以來憑靠著虧欠與補償來試圖生活在一起。一旦這個東西沒有了,視線就清晰了。
「媽了個*的杜七月,你有種出來賣還裝什麼*的挑三揀四!給誰騎不是騎!」石東猛地揍過來一耳光,我的左耳嗡一聲,發出幾乎失明般的陣痛。
桃姐也嚇傻眼了,擼著白花花地胳膊上來吼道:「唉!幹什麼幹什麼呢!你誰啊,憑什麼打人?」
「我是她男人!」石東拖著我的長發,粗氣橫臉地沖著桃姐叫囂:「操,你就是這兒老鴇?媽了個*的,我老婆明明是在這兒跳舞的!你他媽的什麼時候叫她賣的?賣了錢呢!丫的一年多了天天就那麼兩個子兒?」
吐掉口中的血沫,我抓住石東的手腕。奮力扭動身子掙紮出來,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對他如是反抗!
「石東你放手!」把住門邊,我一邊叫喊一邊扭曲地掙紮。
「怎麼樣?你杜七月欠我的,我不該跟你討麼!」
我冷笑著晃蕩著狼狽不堪的身子,用盡全力推開他:「我欠你的,這三年來還的還不夠麼!
你要錢,我已經傾其所有。你要命,有種,你今天就拿去!」
當顏面和尊嚴統統被慣在腳底踩踏,我何嘗不覺得歇斯底裏是場解脫?
所以當石東甩手將酒瓶砸碎在我面前不到十公分的刹那間,我一點都沒覺得恐懼。
沒有想象中的痛感,我眼看著碧色的玻璃碎片隨著濃厚黏膩的漿液濺滿肮髒的地毯。擋在我身前的男人,只一出手就把那失控的『武器』攔了下來。
鄙夷的目光徐徐淡淡,輕視的嘴角微微上揚。我覺得邵丘揚看石東的眼神,其實跟看我的眼神並無區別。都是灌滿了厭惡的反感和不屑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