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離你的朋友遠一點
登上西陵島的時候是傍晚五點,下船前聽阿珍對我說,這座島的主人叫齊略鳴,人們叫他齊大先生。
因為現在齊家的產業大都由他的獨生子接手,為了區分二人,便稱父親為齊大先生。
而這一次的青樊灣招商,是這位大先生退休前的最後一次商務行為。自然是要為這塊祖產找一個收益最高,前景最好的項目。
我挺佩服阿珍的手段,就連對付何許那麼人精的角色都能不落下風。短短幾個交鋒,不但脖子上添了條新項鏈,連有意義無意義的商業機密都被她輕而易舉地打聽到了。
可惜她是真心愛了個曹賀庭,一下子就把自己給貶值了。
「邵先生和何先生吧,二位的房間在那裏,我來引你們過去。」一個管家模樣的西裝男子恭恭敬敬地上前,先行了個招呼裏,然後又吩咐幾個下人幫我們運行李:「今天的晚宴七點鐘准時開始,幾位先在客房裏休息一下。」
齊家是大戶豪門,島上的基礎設施極致奢華,禮賓服務周道細微。
我看到那個什麼姓陶的『大表姐』扭腰擺尾地去了另一棟別墅,心裏慶幸她還是越遠越好。
「你不必擔心,她不敢再惹你。」
邵丘揚按下電梯,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也不知是大腦短路還是有心釋放憋了這一路的不安疑慮,我脫口問出:「那……那位Jenny小姐呢?」
推我進房間,邵丘揚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可能要叫你失望了,我是來做正經生意的,你見不到她。」
「哦。」我嘴上答得乖,心裏卻不知有多竊喜呢。我生性又慫又不敢惹事,光Jenny家的『大婊姐』就已經讓我很難招架了。
雖然,我承認我對那個尚未謀面,但能叫邵丘揚『要死要活』的女人,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我看到今天的客人不少,好多人都是慕名來競爭的吧。」轉移了話題,我把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邵先生,你的對手多麼?」
「有人挖金就有人賣水,來的當然不都是為了青樊灣的。一塊地花落誰家,直接決定了周遭腹地的商機類型,這些事你不用多問。只要記得一點」邵丘揚換上商務西裝,受過傷的手打領帶似乎是有些不方便的:「過來啊!幫我弄。」
我趕緊上手幫忙:「你說,我要記得一點?什麼?」
「不要讓任何人看出來,你認識那個姓邢的女人。」
「誒?」我頓時怔住了:「你說阿珍?」
我想不通,當時何許隨隨便便就把阿珍拉過來了,也沒見邵丘揚說什麼啊?
「她身上的風塵氣太重,我不想一天之內被人將兩次軍。」
這是邵丘揚給我的理由,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但仔細咂摸咂摸又覺得哪裏怪怪的。
商宴於當晚准時開始,挽著邵丘揚的手臂,我走進眼前這富麗堂皇的大廳。
典型的歐式建築,卻不乏一些中式元素的細節格局。食物和茶點整齊琳琅地排放兩側長桌,端著餐盤的服務生整齊著裝,圍著來賓們頻頻禮笑。
邵丘揚帶我往一對夫妻那裏走,男的大約六十開外,儀表端正氣度非凡,女的與他年齡相仿,但保養甚好,歲月的痕跡猶可推敲。
「這二位就是齊大先生和他的夫人,等下過去打招呼,你微笑就可以了。」邵丘揚對我說。
可就在這時,有人先一步撲了上去,浮誇的舉動簡直叫我大跌眼鏡。
「幹爹幹媽~我可想死你們啦!」
023 冤家路窄
麻雀般一頭撲棱著紮過去,何許拉著二老的手搖晃個不停。那賣萌發嗲的小表情真是看的我一陣陣腰子疼。
「阿許啊,你可有段日子沒來看我們了。躲哪闖禍去了?」齊略鳴臉色一板,看似嚴肅實則寵溺之意流溢言表。
「看你說的,我聽說阿許剛剛拿了博士學位,回國來可是好好做事業的。怎麼就許你兒子成氣候,人家就只能闖禍啊?」齊夫人笑著摸摸何許的頭,目光一轉,就溜到一旁的邢綺珍身上:「誒?這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