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目前的情況挺讓人頭疼,葉老爺幾年前死了,留下老妻一對兒女,女兒是葉慧,兒子葉翔年僅七歲。張二爹是葉夫人的側夫,十年前當了兵去北面跟犬戎過作戰,至今未回。兒子張貴由葉老爺撫養長大,年前歸了張家的宗譜,算是與葉家再沒瓜葛,但這是個好吃懶惰的。看見葉家孤兒寡母,守著大把錢財,便起了占有的心思。
不多會兒墨琪乘坐驢車趕到,下了車,跟阿德捧著貨物,跟在主子的身後,往葉府大門走去。過了花廳,聽見正房傳來吵嚷的聲音。
「張貴這人永遠不會知足,好吃懶惰上了癮,臉皮變得越來越厚,這會兒正厚著臉皮朝太太討要我們葉家的安明街那間桐油鋪子,還把他的兩個狐群狗党拉來造聲勢。」
阿德擔心過於柔弱的主子進去了受欺負,愣是跟在後面不肯離開。
「我知道了,阿德,你退下吧!」葉慧朝阿德說完,撩起裙子邁進門檻。
秦宇航見她神情自若,露出欣賞的表情:「我跟衙門的陳捕頭關系不錯,若張貴不老實,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弄進去關幾天。」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便是自家府上的周二爹和三弟周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理解葉家的處境。
「衙門有人好辦事,如果真用得著陳捕頭,我一定不吝嗇。」葉慧樂得名義上的老公給她撐腰。
葉夫人坐在正中,張貴跟著兩個一臉痞氣的男人坐在側位。
「娘你別偏心,我也是你兒子,家裏的財產我也有份,再說我也不多要,把安明街的那間桐油鋪子給我便成。」
葉夫人早就一臉怒氣,指著兒子罵道:「養不熟的混賬,往日裏你哪樣不是吃著葉家,喝著葉家,長大了越發沒良心,今兒連葉家鋪子都惦記上。老娘告訴你沒門,你想要財產,自去你張家要去。葉家東西你別眼紅,桐油鋪子是給翔兒留的,趁早收回你那鬼心思。」
張貴被罵得眼睛冒火,忍了忍怒氣:「兒子不是想孝順娘親嗎?等手頭有了錢,將來給娘養老送終不好嗎?」
葉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氣得臉色鐵青:「老娘還沒死,用得著你來養老送終,要是真有那一天,自有我家翔兒和惠兒在跟前孝順。你這混賬打小憊懶成性,到時能填滿自個的肚子,老娘就謝天謝地了。」
葉慧朝張貴打量了幾眼,因繼承了葉夫人的好容貌,這小子長得倒人模人樣,只是賊眉鼠眼的,怎麼看怎麼別扭。可見光容貌好是沒用的,氣質同樣重要。
葉夫人看見女兒女婿回門,忙招呼下人倒茶。
55 不要這樣快行房
「娘,我回來了。」葉慧端詳也夫人的容貌,四十歲的年紀,三十許的容貌,很有風韻的一個女人。她腦海裏有著葉夫人的記憶,知道她對孩子們很疼愛,奈何張貴是個不省心的。
秦宇航朝嶽母躬身施禮,口稱:「小婿見過嶽母大人。」
所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愛看,再說這個女婿是她親自挑選的,為了女兒終身幸福沒少花心思。葉夫人剛才滿臉怒容在看到女兒女婿全部化為烏有,殷勤的招呼傭人過來倒茶。
「惠兒,宇航,你們回來了,瞧娘這記性,今天你們回門這麼重要的事娘都忘了,都是那個沒有良心的下作黃子從昨晚就來家裏嚎喪,把娘弄得頭昏腦脹,都快被他氣死了。阿德快進來給姑爺倒茶,阿財去廚房瞅瞅,讓張嬸子多做些好吃的,到飯口時間都端上來。」
「娘,你別忙活了,我在婆家吃過喝過了,不餓也不渴。」葉慧繼承了這具身體裏的某些記憶,對葉夫人感到很親切,問了好,伴著名義老公坐在張貴的對面,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便放下。她從小習慣了喝果汁飲料,別管什麼茶一概不得意。
張貴向來不把這個懦弱的妹子看在眼裏,嘻嘻的笑道:「妹子你別朝我瞪眼,我也是娘生的親兒子。憑啥你們有的,我不能有,咱家除了那間桐油鋪子,不是還有兩間雜貨鋪子。有句老話出嫁從夫,你就別跟著揩油占便宜了。兩個雜貨鋪子歸葉翔,桐油鋪子歸我,很公平。」
要是這樣也行,那天底下的側夫兒女不是都可以公然占有正夫家的財產,還不亂套了?葉慧雖然剛穿來,但這幾日了解的不少,潁唐國的法律,不准側夫子女侵占正夫家的財物,自願給的是列外,想來這小子全然不當一回事。
葉慧一雙秀目忽閃忽閃瞅著對面,心裏尋思著怎麼做能震住張貴,讓他以後不敢來葉家鬧事。
葉夫人怒了起來,順手拈起一根雞毛撣子往張貴身上敲去。
張貴哎喲的叫著,他自己不好跟母親廝打,急忙叫身旁的兩個跟班擋住。
那二人得了張貴的好處,過來攔住葉夫人。
阿德看見主母吃虧,撲過來去抓其中一人的手臂,不想肋骨上挨了一腳,被踢倒在地上。
葉慧驚住,硬碰硬,她不是對手,正想出去把葉府的下人都叫進來。但這時秦宇航出手了,挺拔的身形猛的從座椅上彈起來,一個箭步來到踢人的痞子面前,順手牽羊抓住對方手腕,與此同時,抬起一腳朝另外一人的心口踢去。
葉慧見他連續兩招極有力度,看得出學過幾年功夫。
只聽得連續兩聲嚎叫,兩個跟班陸續趴在地面。
秦宇航面色陰冷,抬腳在兩人肋下各自補了一腳,骨頭的斷裂聲從二人身上傳來,很可能肋骨斷了。
「這是給你們的教訓,有什麼事去西城鎮安坊秦家找我,若是再敢來葉家搗亂,就不是踢斷你們幾根肋骨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