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她說懵了,扯開嗓門就喊:「你……你你你……你讓我為你洗內褲!」草泥馬,憑啥?
「有什麼問題?」病床上,裴天曜將高大的身軀往後靠仰,舒服得很也,囂張肆意的很,「你是我老婆,為我洗內褲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呃……話是這麼講沒錯,但素:「我跟你不熟。」可惜,蘇妮子的膽兒放平日裏雖然大得無法無天,不過放裴天曜跟前就如同小螞蟻一樣,就那麼一嘬嘬,小得令人發指。
所以「給男人洗內褲」這事,膽小怕事的蘇綺瑤打死都不敢抗議,只能無聲的默認了。
默認是默認,她這心裏終究是氣不過,拎起購物袋賭氣般閃人:「我回家了,明天再來看你。」
「別忘了我的晚餐。」背後傳來男人好心(惡劣)的提醒。
蘇綺瑤背著他齜牙咧嘴,憤憤的甩上門,走了。出門剛走沒幾步就碰到一熟人,宋妙可。
「可可(瑤瑤)?你怎麼在這?」幾乎同時的,兩個女人都詫異的開口。
還是宋妙可先反應過來,一臉的挫敗:「哎,今中午我爸又逼我相親了,對方是個五十多歲的暴發戶,我一個沒忍住潑了他一臉酒,事後我爸被氣得高血壓複發,剛送進醫院,我收到消息就過來看看。」可可姑娘的手裏還捧著一束花,百合花。
蘇綺瑤的視線停在那束花上,移不開了。
這花……怎麼看著那麼眼熟捏?
「咳,你別看了,我承認我盜用了你的花。」可可姑娘提起這茬就有氣,控訴道,「你還說呢,昨天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最後還是我買的單,怎麼著?你要怎麼補償我?」
「改天補,改天一定補,呵呵……」蘇綺瑤應付著說好話。
「哼哼,我還不知道你?淨撿好聽的說,這次我可記著呢,你休想蒙混過關。」
「怎麼能呢,這樣吧,下周三我生日,到時請你大吃一頓,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宋妙可姑娘滿意了,把花一遞還給她:「這花我本來打算送我爸的,既然碰到你就物歸原主吧,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去看我爸了,拜拜。」說完,故作「匆忙」的走了。
蘇綺瑤低頭看著那束鮮花,猛然心思一動,嘴角一彎,笑得不懷好意。
重回病房,纖纖柔荑在門板上敲了幾下。
扣、扣、扣、
「進來。」
得到應允,蘇綺瑤推門而入,眉眼所含全是明媚的笑意:「裴先生,這花送給你,祝你早日康複。」她說著,無比虔誠的遞上一束鮮花,嬌顏笑意不減,甚至愈發深邃。
百合花。
只一眼,裴天曜當即就鐵青了臉:這妮子是故意的!絕逼是故意的!竟敢送他百合花,是真心探視病人,還是虔誠祭奠祖宗?是祝福他早日康複,還是存心咒他?咒他早死早超生!
「你不喜歡嗎?」鮮花垂落,蘇綺瑤失落的耷拉下眼皮,桑心不已。
裴天曜的腦門掛起三道黑線,咬牙切齒:「謝、謝、你,裴太太。」我謝你全家!
「不客氣,裴先生。」
終於扳回一局,裴太太猶如一只鬥勝的母雞,揚著高傲的頭顱,趾高氣昂的飄走:「再會,裴先生。」
直到那道聘婷倩影消失在房門,裴先生才終於收回視線,幽幽的道了句:
「再會。」
……
蘇綺瑤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翻身農奴把歌唱,心情甚好的哼著小曲回了家。不過勝利的喜悅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
她還要給那男滴洗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