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沒事,謝謝,我沒事。」蘇綺瑤說著就要轉身往回走。
「誒!小姐……危險,現在是紅燈,小姐你不能走,危險,危險……」
……
蘇綺瑤回到公寓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小區裏零零散散分落著幾波散步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敏感的錯覺,她總覺得小區居民看自己的眼神怪怪噠。
無意多想,上樓了。
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此時此刻本該躺在醫院的男人。黑拖鞋,西裝褲,左腿上挽了一大截露出白白胖胖的紗布,旁邊架著根單拐一直上延到噶肘窩,右手包了一只熊掌,此時正借用招財貓的招牌動作給晚歸的妻子問安:
「老婆,你回來啦。」
裴2b笑嘻嘻的自我感覺良好:「老婆你餓不餓?我做了宵夜,一起吃點兒。」
「你吃吧,我不餓。」蘇綺瑤留下這句,只身回了臥房。
親親老婆不高興。這是裴2b的強烈預知,好看的劍眉就是往一塊一擰,皺皺巴巴的。
誰?是誰?是誰欺負他老婆?殺殺殺,殺他全家。
裴天曜一瘸一拐的尾隨至臥房,沒有開燈,借著客廳昏暗的餘光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小身影,他躡手躡腳的蹭過去,試探性的坐了坐床邊,見沒動靜,又大著膽子屁股往裏挪了挪,還沒動靜。
他本來應該偷樂的,可實際上他卻一點兒都不高興。放以前,遇到此等狀況他老婆會二話不說把他踹下去,然後扔給他一個枕頭叫他滾,可是現在……
難道因為他現在是個病號,親親老婆心生憐憫舍不得了?
那位老公正糾結呢,這位老婆突然開口了:「躺下吧。」淡淡的語氣,不愉悅,也不生氣。
裴天曜受寵若驚,無措只在那麼一瞬間的事,立馬屁顛屁顛的脫鞋,扔拐,爬床。高大威猛的身軀在女人身旁一趟,跟她的柔弱嬌小形成鮮明對比,很有威逼感和壓迫感。
男人都犯賤,天知道他的那雙「鹹豬手」多麼渴望對著身邊的女人上下其手、做盡風流,但素……
他不敢放肆,只能乖乖的躺著,一動不動。
罷了罷了,來日方長,他們有的是時間。裴天曜這麼安慰自己。
臥房裏昏暗暗、靜悄悄的,只餘兩道粗淺不一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悅耳。蘇綺瑤動了,翻過身雙臂環上男人的雄腰,小臉緊緊貼上他的肩膀,就感覺這個男人的身子僵住了。
她深深的閉上了美眸,道:「不要問我為什麼抱你,我現在不想說話。」
臥房的門虛掩著,透過狹窄的門縫影射出一道柔和細、致的光線,就像漫無邊際的靜默之海突然亮起一盞指路的明燈,指引著跋山涉水的歸人姍姍來遲。
「睡吧,只要你不嫌我臭。」他說。
「我也沒洗澡,要臭一起臭。」她說。
……
一夜好眠。
隔天周末,按例回婆家的日子。
提起蘇綺瑤的婆家、裴天曜的娘家,倆字足以概括:有錢。
這也是蘇綺瑤對婆家的唯一印象。公公是經商的,婆婆是醫院院長,名下共有六個孩子,她老公排行第三,是個典型的富二代,不過卻是個爭氣的富二代,以前在英國任大學教授,以後會是s大的客座教授,亮出去倍兒有面子。
按理說蘇綺瑤衣食無憂,吃穿不愁,再加她乖巧懂事,聰明可人,深得公婆歡心,人生也算圓滿了,可世事哪能盡如人意?唯一的問題就出在她這個老公——裴天曜身上。
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兩年冷戰,三年分居,改變的不止是她,還有他。
「裴大哥,你真不跟我回去嗎?」今天一大早第n次的,蘇綺瑤問這個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