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定睛再看,沒錯,的的確確是裴天曜。雖然她看不懂那堪稱鬼畫符的狂草,但「裴天曜」三個字她自信不會認錯。
難道同名同姓?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因為據她以往的認知,她的裴大哥絕對志不在此。他是天上的雄鷹,海裏的鯊魚,森林中的王者,上古世紀的霸主恐龍……他喜歡叱吒風雲、翻手*,他獨享高高在上、睥睨群雄。
醫生麼?心理醫生麼?原諒他,他遠沒有那多餘的耐心與泛濫的愛心。
可接下來向英傑的說辭徹底斬斷了她的這種認知:「瑤瑤,不用懷疑,這個裴天曜就是你那所謂的丈夫,你若不信可以去他的辦公室,相信那裏不難找出他的證件照。」他慫恿著,怎料這番煞費苦心的挑撥離間徹底打了水漂。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蘇綺瑤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說:「我從來不幹預我先生的事業,他愛做什麼那是他的自由。」
「他瞞了你這麼大事你都不生氣?」向英傑面露諷刺,「蘇綺瑤,你真想得開!」
名叫蘇綺瑤的這位女士卻是正了臉色,一本正經的告誡道:「向英傑,做一個有道德的人,不要插足別人的婚姻。」
「……」缺德的人噎著說不出話。
下樓回咖啡廳,只見憋了許久的這位突然開口了,掃了眼全場顧客說:「瑤瑤,這裏的客人-大多有自閉症,或重或輕的……」
「向英傑,做一個有道德的人,不要嘲笑別人的缺陷。」她再次告誡。
「……」
各自入座,蘇綺瑤尋思的一會兒感覺是時候談論正事了:「向總,我要跟萬盛解約。」
向英傑似乎早已料到,只說:「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沒什麼理由,我就是不想幹了。」她的態度依然決絕。
咖啡桌下,向英傑緊握了拳頭,手背處青筋暴起咯咯作響,似是忍耐著極度的壓抑:「瑤瑤,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當年把你從孤兒院帶走的是我不是他,我們……」
「向英傑,這個世界沒有如果。」蘇綺瑤淡淡的說。
所以他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
……
曲終人散。
但是有人偏不想散。
路邊停靠著一輛漆黑奢華的保時捷,向英傑打開副駕駛側的車門,友好邀請:「瑤瑤,我送你回公司。」人是他載來的,理應由他載回去。
「不用,我打車。」蘇綺瑤一口回絕。
他笑容一斂,繼而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標杆態度:「蘇女士,解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其中涉及許多問題,更有不少細節需要我們雙方達成共識,以免將來引發不必要的糾紛,你說呢?」
蘇綺瑤只能說:「麻煩向總了。」這是答應乘坐順風車。
車內氣氛一度沉寂,一個只顧開車打方向盤,一個只顧欣賞路邊的風景。
良久,向英傑率先打破寂靜:「今早我的秘書收到一封律師函。」頓了頓又問:「蘇女士要告我?」
「向總,這個問題好像跟我的解約沒有任何關系。」蘇綺瑤提點說,視線依舊落在窗外。
「不知道是誰,前腳說不想跟我撕破臉,後腳就要把我告上法庭。」他話裏話外帶了幾分調侃。
蘇綺瑤扭過頭看了他一眼,說:「如果你主動澄清那些謠言,我會適可而止。」
「我說過,那些謠言不是我傳的。」向英傑苦笑。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