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戟森森的目光著實讓宋祺嚇得花容失色,她沒有見過阮青菀,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見過,知道兩人相像也是當時偷聽秦臻和傅其深的對話得知的。
「你什麼意思?」宋祺擰起眉頭,追問。
沈淩峰的眼睛太過神秘,好像背後隱藏了什麼巨大的秘密似的。
「沈淩峰,我和青菀的事情祺祺早就知道,你沒必要繼續在這裏挑撥離間。」傅其深打斷兩人,繼而拉起宋祺,作勢就要離開。「我今天會過來,也是奶奶的意思,她老人家過去有多愛你你要是有點良心的話心裏就該清楚。以後,沒人會再來了。」
說罷,傅其深就牽著宋祺轉身離開,背後是一陣蒼涼的笑聲。
進到車裏。宋祺就一眨不眨地盯著傅其深,方才在監獄裏頭的一言一行她都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的這點心思傅其深也很快就捕捉到了,所以他並沒有立即發動引擎,認真地對上她的眼睛:「我和阮青菀之間的事我對你沒有任何隱瞞,他之所以那樣說,是想抓住最後一絲離間我們的機會。」
回想之前,傅其深的確是把他的過去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只是這其中真假多少她無從考究。思及此,宋祺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應該相信他的,而不能就因為沈淩峰的一句話就這樣輕易地懷疑他。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揪著此事不放。疲軟地躺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我想去看看甜甜。」
她總算能給她一個交代。
傅其深應了一聲,便將車駛了出去,只是在宋祺看不見的時候,他的眉頭一直深深地鎖著。
原來沈淩峰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對阮青菀所受的痛苦感同身受,同樣的地點發生車禍以及……
遭受最愛的人的「背叛」。
*
墓碑前,宋祺一動不動地站著,良久之後才說出了唯一一句話:「甜甜,我能看的出來他是愛你的,你可以安息了。下輩子,希望你能和他好好地愛一場。」
再多的話,也沒必要說了,就讓耳畔拂過的清風將她的思念帶去給她吧。
離開墓園回到家,已是晚上六點,深秋時節,天色早就暗了。等下了車走近了,才發現有抹身影等在門口,是古越。
「你怎麼來了?」興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傅其深如今看古越還是有些忌憚的,所以口吻中也不免染上幾分不耐,這一點宋祺和古越都察覺到了。
為了避免尷尬,客套的話還得宋祺來說。看他雙手凍得發紫,目光之間隱隱心疼:「來很久了?怎麼也不進去坐著等呢?」
古越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即便自己也是受害者。但他也明白現在他著實不應該再來見她,只是有些話他不得不說:「我過來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話落,他抬頭看了一眼傅其深,眼波微動,傅其深瞬間了然了。
「有什麼話進屋說吧,現在天氣冷祺祺身子弱,到時別再感冒了。」傅其深說著,就率先開門進屋了。
走進屋裏,傅其深便徑直上樓去了。客廳裏,只剩下古越和宋祺兩人。
「今天的記者會你看了吧。」古越主動打破沉默。
「看了。」他想說些什麼,宋祺多少有些猜到,不免緊張起來。擱在膝蓋上的雙手開始不安地交錯在一起。
「這樣的做法我想對你我都是最好的。」他指的正是隱瞞兩人發生關系的那件事。
宋祺頷首:「我知道。」
「雖然事情過去了,但我從來沒有為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正式地說聲抱歉,我真的很抱歉。」眼眸微垂,一臉誠懇。
「你我都是受害者,沒有誰對不起誰。如果有的選,我知道我們一定不會那樣。所以,別再對我感到抱歉了。」宋祺淺淺地揚唇莞爾。
所有的心酸苦楚都起因於被逼無奈,所以他們之間沒人談得上誰傷害誰。
沉默片刻,古越起身告辭。
「阿越。」猶豫再三,宋祺還是起身叫住了他,見他回眸,她磕磕巴巴地提出自己的疑問,「你說,我們之間會不會就像記者會上說的,不過是被誣陷,其實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