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傷了她第一次當母親的心。
她不願意,死也不願意。
「你這裏安全嗎?」宋祺知道,之前因為那場軒然大波,古越為了躲避媒體特地重新買了這棟新宅,連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具體位置的。
古越明白她所謂何意,善意提醒:「就算傅其深現在不知道,但以他的手段,他很快就會知道你在我這。」
宋祺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像泄氣的皮球癱軟在沙發上,大腦一片空白。
沉默片刻,古越才語重心長地好聲勸慰:「不然我陪你回去,和他再好好商量,好嗎?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愛你,他一定不會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不要。」果斷拒絕。
他愛她,她知道,但是在這件事上,他心裏已經有了明確的判斷,否則也不會在推她進手術室前,告訴她:祺祺,這個孽種該死!
他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孽種,是孽種!
「阿祺,聽話,也許他這麼做是一時沖動,回去和他好好商量。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古越還是希望他們夫妻能以和為貴,不要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呵,在傅其深的字典裏,應該沒有一時沖動這個詞吧,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包括扼殺這個百分之五十可能的他自己的孩子!
宋祺直起身子,嚴肅地凝視他:「阿越,我再強調一次。我不會回去,要是你不想留我,我現在就可以走!」
說著,她起身就要往門口走去,被古越及時攔住。
「我不是這個意思。」古越苦惱,極力解釋,「我的意思是說,以他的能力,一旦發現你逃走,肯定能立刻查到你的位置。」
「我知道。」很是煩躁,宋祺閉了閉眼,「我也在想辦法。」
古越見她一籌莫展,歎了一聲,扶她坐好:「先休息一會兒,辦法總會有的。快吃飯了,我去看看冰箱裏有什麼,給你做。」
「好。」
宋祺躺在沙發上,想著想著辦法就有了一絲倦意,昏昏欲睡之際,門鈴突然響了。
朝開放廚房看了一眼,古越正在廚房忙碌,她便走去門口朝貓眼看了一眼,一張面癱臉就撞入視線。像見到鬼一樣,宋祺連連後退。差點撞上鞋櫃,幸好被從身後走來的古越扶住,正要開口,宋祺立刻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是傅其深,你千萬別說我在這裏。」小聲囑咐,她便躡手躡腳地鑽到了樓上。
等一切安定,古越才深吸一口氣,翻了一個白眼。他早晚都有被這對夫妻弄出心髒病來。
打開大門,傅其深冷若冰霜地站在門口,古越佯裝驚訝:「你怎麼來了?」
「祺祺呢?」傅其深開門見山地問。
古越聳聳肩膀攤攤手,漫不經心答道:「你老婆不見了找我幹嘛?」
「那我可以進來坐坐嗎?話說你買了新宅子我都還沒進來參觀過。」
傅其深話鋒一轉,笑得詭異,到讓古越更加心驚膽戰了,但他也只好強裝鎮定地比了個「請」的姿勢。
「你在做菜?」傅其深走進了便聞到食物的香氣,問了一句。
「是啊,外面速食吃多了,今天想吃自己煮的。」
傅其深並未廚房門口多做逗留,轉了一圈便坐到沙發上,看了一眼眼前的水杯,眼色晦暗了不少。
察覺到他的視線,古越連忙拿過水杯:「這我喝過了,我重新幫你倒一杯茶。」等重新將茶端來,古越故作疑惑地問他,「祺祺不見了嗎?」
「是,如果你看到她,告訴她趕緊回家,我在等她。」
古越總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別有用心,憋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