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什麼意思?莫非他要……
杜澤震驚的瞪圓了兩只老眼,其中充斥著全然的否決:「你瘋了!那是少夫人的幼年經曆,你無權篡改,更沒有立場將它們一筆勾銷。」
那又怎樣?裴天曜不以為意:「不瞞你說,我已經這麼做了。」
「你……」
「杜老,我只想請教您最壞的結果。」他的態度依然決絕,毫不相讓。
「你太自私了!」
「最壞的結果。」
杜澤深深的閉上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似是認命了,交代說:「說到底記憶植入就是一種心理暗示,跟以往少夫人接受的『催眠遺忘』沒有本質區別,最壞的結果……虛假記憶被識破,但不排除真實記憶蜂擁而至的可能。」
「時效期。」
「這不能一概而論,可能持續一段時間,可能一眨眼就消失。」
果然,裴天曜冷峻了臉色:「如果反複暗示呢?」
「效果當然好一些。」杜澤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通常對於心理暗示,醫生與病人之間的默契至關重要,如果病人對醫生的信賴度很高那麼治療的時效期會相對長一些。」
果然,裴天曜臉色見緩。雖然蘇妮子從小被他騙,但據傳他在她心中的信賴度還是挺高的。
「三少爺,我雖然理解你這麼做的動機,但以一位醫生的本職我並不贊成。」
你贊不贊成幹我屁事?裴天曜無所謂的聳聳肩,手插兜吊兒郎當的轉身:「慢走,不送。」
「萬一將來少夫人得知真相……」
裴天曜朝身後揮揮大手頭也不回的走遠,留給杜澤一派自信風發的背影:「不可能。」他不會給瑤瑤那樣的機會,永遠不會!再者……
他身負著一個得天獨厚的金手指:他跟瑤瑤是夫妻,一旦發現異動他可以隨時隨地對她進行「洗腦」,相信維持一輩子的時效期並非難事。
回憶太過慘烈,傷痛刻骨銘心,既然忘不掉那就給她改,改得她分不清噩夢與現實,改得她把現實認成噩夢,把噩夢徹底遺忘,然後再為她編制一個美夢,全然不同的美夢。
抬頭仰望天空,西方餘輝已閃現一顆非常明亮的長庚星,熠熠生輝,逼逼灼人,昭示著今晚注定是個美妙醉人的夜……
(~^o^~)
晚間娛樂新聞,蘇綺瑤坐客廳沙發上拿吹風機打理著一頭濕漉漉的秀發。視線前方的電視屏幕定格在今時今日的某場婚禮,上的某一瞬:風靡全市的堂堂裴三少追著一位神秘女琴師落跑。
耳畔彌漫的除了嗡嗡嗡的噪音,就剩八卦主播的妄肆猜想了:神馬裴三少另結新歡;神馬市委千金以淚洗面;神馬此琴師必是一位不知名的大家閨秀,家世背景絲毫不亞於市委千金;神馬此琴師許是留學歸來的新貴,鮮少曝光……
各種猜測天花亂墜,不一而是。
蘇綺瑤看得瞠目結舌,天可憐見狗仔隊只拍到她的一張背影照片,不然……
有得鬧了。
方松口氣手機便響了,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她關掉吹風機疑惑的接聽:「喂,你好,請問哪位?」
「是我。」那頭傳來一個既陌生,又聽起來依稀有幾分熟悉的嗓音。
是個男的,誰呢?她將認識的異性在腦海中搜羅一邊,仍舊想不起:「你是……」
「林梓軒。」
蘇綺瑤身子一震,心裏叫苦不迭:哦買噶,這二世祖怎麼打來了?此時她真想幹脆給他來個掛斷,但理智提醒自己不能這麼做。遂好言好氣的說:「哦,是你啊,有事麼?」
「什麼時候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