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喬看起來信心還比較足,而且也提前聲明,不用給自己伴奏,也不用音箱伴奏。莫非她要清唱?
陸星疑惑時,王思爬上舞台樂隊區跟吉他手接電子吉他。
「你給小喬伴奏?」陸星及吉他手探尋答案。
「嗯,小喬說一切都要在她登台前保密,所以這會兒才來跟你接。」
小喬是自己人,吉他手當然不介意把吉他借給王思給小喬伴奏,問題是:「王思,你會電子吉他嗎?這個可絕對不同於一般的傳統木吉他。」
「我試試吧,實在不行,我就換笛子。」
擦,人都上台了,唱兩句你要換樂器,她是從頭再唱呢還是從頭再唱呢?陸星及樂隊中人額頭細密的汗珠已經排滿。
吉他手:「要不王思,你把樂譜給我,我給小喬伴奏好了。」這最後一場可意味他們這一派在藍貓的江湖地位,人家丁琴那邊的新鮮血液似乎越來越受老板器重,而且小喬目前跟人的差距已經很難說再能追平的,但至少不要輸得太殘忍不是?
「可是,小喬說只讓我伴奏,她這會兒馬上登台了,dj也正在報她的曲目。而且我的樂譜只是記在心裏,沒拿紙質的。」王思面露疑難。
眾樂隊成員只覺得脊背拔涼拔涼的,小喬啊小喬,你這是玩得走麥城那一出戲玩死大家吧?
吉他手悲涼的將電子吉他交給王思,請王思坐了自己的位置。
dj娘完,小喬登台,各種掌聲口哨尖利滑過酒店霓虹燈。霓虹燈瞬間轉變成柔和的橘黃色燈光,讓人忍不住想起少年時代學過的小桔燈和自己親手做過的小桔燈。
小喬的裙子居然是土氣的碎花長裙。
悠遠清澈的音樂將人的思緒帶入江南古鎮的石板小巷。等等,這是電子吉他的聲音?眾樂手集體聚焦王思,的確,整個酒吧的音箱掌握在咱兄弟手裏,除了這妞手裏的電子吉他,沒有東西在發聲。
隨著樂曲,仿佛想起少年時代的露天戲台,越劇演員唱著孩子們不願意去理解的腔調和故事,孩子們的樂趣卻在戲台前後穿來穿去,歌曲演唱風格非常自然的柔和了越劇的技法。
青春的夢幻失落,成人的無奈成功失敗繁華以及電子吉他出來的強烈而精神虛無的音效和最後那追不回的時光。
一百二十一 歪樓的人生
林水郎慶幸自己今晚又厚著臉皮來了,不然錯過這樣的奇絕好音樂,這輩子都是一種缺失。
空氣凝滯在一種發人深省的詭異氛圍中不再流動。
這種時候也只有王念這個只有一個月人生經曆沒有懷念沒有悲傷沒有失敗沒有割舍的、沒心沒肺的人毫無感覺。
這是一首把人的面具偽裝拔下來,把不願承認的痛擺在面前的音樂。
陸星:「小思,這歌叫什麼名字?」
「dj剛剛介紹了啊,。」
「你寫的詞曲?」
「嗯。」
陸星默默然:「小思,好好加油!」
「啊!」王思疑惑,「觀眾太吵,我聽不見你說什麼。」
花籃蜂擁而來,小喬再台上一次次謝幕:「謝謝,謝謝,我愛你們!謝謝,謝謝……」
音樂節閉幕時,小喬以高出宋琴六十個花籃的絕對優勢摘得桂冠。桂冠意味著未來一年的收入,客人私人宴會的邀請、各商家的演出邀請、更多的追捧粉絲……小喬那團夥的人激動地要好好慶祝,但陸星心裏明白,這個桂冠其實是詞曲作者的。
第二名宋琴,上台領獎時,她賭氣不肯去,丁琴說,你要不去領獎就是不尊重送你花籃的客人,別管第幾,都是客人捧你,你今兒不去,以後再沒有客人捧你。宋琴才勉強上台。
第三名是思念組合,仨人插科打諢居然收獲不小。
淩晨,倆乞丐抱著獎杯,跟在王思王念後邊,心裏那個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