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趕緊安慰人家:「別怕,我們就是想打聽一下貴賓室在哪裏?」倆乞丐在後邊呲牙咧嘴跟著點頭微笑,可是那微笑比哭還難看。
服務生一指樓梯,嚇得連掉地上的托盤也不敢揀了,撒腿滾蛋。
「念念,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對人要有禮貌,問別人問題要和顏悅色。」
王念點頭:「哦。」
四人上樓找貴賓休息室,可是到了樓上,一樓道全是貴賓休息室,只是門上用不同的花圖案區別。
王念看了看差不多的門。隨手敲了敲其中一扇門,門的隔音效果太好,聽不到裏邊動靜,也沒人來開門,他握住門把手一擰,哢吧,王思還沒來的及喊停,就聽到門鎖鎖舌折掉的聲音。
然後,她張口阻止王念推門的話還沒發出聲音,王念已經將門推開。然後映入四人眼簾的是。真皮大沙發,胡亂丟棄的衣服,身體半裸的男女纏在一起。
男女鎖門偷情。門卻突然打開,然後被四人圍觀,偷情男女懵住,王思也尷尬地剛要開口,王念又一次搶答:「那個。小姐,你這個姿勢不夠好,如果你的大腿再向上抬一點,會更利於這位男士的進入。」
女士疑惑著光大腿向上往男人身上跨了跨,驚喜:「真的耶,深不少了!」回頭拋媚眼感激王念指導。
這都什麼事而呐。王思捂臉扭頭。其實剛剛在門外,她敏銳的耳朵就很清晰的聽到良好隔音效果的貴賓室內聲音不善,可是王念動作太快。她根本沒有機會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你們繼續,那啥,high得盡興!」王念退出來關門。
女人居然還給了他一個飛吻:「拜拜帥哥,待會兒舞會見。」
王念回到王思身邊:「姐,這間沒有。咱們去下一間。」其姿態之悠然,態度至坦然。比上大學哪會兒不小心走錯隔壁兄弟的宿舍,跟隔壁兄弟玩了把紙牌又退出來繼續回自己宿舍一般。
這事情不對啊,王思心道。倆丐哥哥猛一見到門裏那副活春宮,那口幹舌燥雙眼通紅,完全正常男人的反應。可是王念見到那景象,不但沒有一絲口幹舌燥雙眼通紅那啥地,居然悠閑且淡然的出言指導,完全就一個視察車間的師傅見到一徒弟做的零件手法不對,還熱心提點幫助糾正。
這弟弟不會因為大病一場,落下什麼毛病,而且還是那個方面的毛病吧?
「念,你怎麼知道……知道那些個……那麼多?」這樣的話,問出來都讓王思面紅耳赤,別說面對那副活春宮還能淡定指導。
「藍貓酒吧的包房裏間的很多啊,技術活比他們做得好多了,二貨房東家電腦裏也有許多,那個動作比較花哨一些。」王念就像在介紹某次國際體操比賽,平淡一本正經。
王思抓狂撓牆,這是犯罪啊絕對,荼毒一個純潔的一張白紙的弟弟,酒吧的男女、二貨房東,如果可以,王思絕對會拿著沖鋒槍沖那些人掃射過去。
「念念,」王思無力的從牆角滑下蹲牆角,「那種事情,其實……不應該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王念一臉求知欲:「我見過很多不同的樣子啦,莫非姐姐還知道更多樣子?」
「不……」王思無力扶牆。
「姐,你好像不舒服的樣子,你怎麼了?生病了嗎?」王念蹲下身扶住臉色蒼白的姐姐。
王思覺得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
倆乞丐終於從口幹舌燥中緩過來:「小念啊,那個……房事的問題,其實不應該是一種交易,應該是男歡女愛愛情的產物……」
「愛情?愛情不是歌詞裏的東西麼?男女做愛管愛情什麼事兒?」王念一連三個問題,把三位正常成年人問得語結。王思徹底無力地向世俗舉手,蹲牆角痛苦撓牆。
四人正糾結於愛情和性愛的問題無從下口時,旁邊一扇門開了,曹舸從房中走出來,王念忙冒頭往裏邊看,沒有看到女人,立馬竄過去:「曹哥,可找到你了!原來你在這個房間裏啊,裏邊有什麼好吃的沒?」
「有水果,你要想吃就進來吃。」曹舸溫和笑笑,知道這弟弟從植物人醒過來,大腦必然受到不小影響,並不計較他不靠譜不著調的話語。
「沒有啦,人家哪有那麼貪吃,是邱老板讓我姐過來問問你喜歡什麼樣的曲子,待會兒演奏給你。」
「那樣……幾位進來坐吧。咦,王思小姐,你怎麼蹲地上?」曹舸不解於王思蹲在貴賓室門口的牆角。
王思尷尬個,忙扶著手杖站起來:「沒……沒什麼。」
幾人進了貴賓室落座,這間貴賓室明顯比剛才偷情男女所在的房間還要寬敞奢華,落地窗、中國紅真皮沙發老板桌老板椅,還帶臥室衛生間。
一坐下,曹舸就開口道:「我對曲子沒什麼特別要求,王思小姐就揀自己順手的彈就可以了。」為了不讓這可憐的女子白白苦苦付出對自己的一片相思,他決定保持距離,不再招惹人家。首先稱呼就從以前的小思改口為王思小姐,曲子呢,也刻意不再提要求,不再表示出對她的音樂極大的興趣。同時盡量忽視倆乞丐參觀自己臨時休息室:坐坐真皮沙發、豪華皮床躺躺、然後再進廁所輪著方便順便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