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田昨,你沒事吧?你姐姐……」
「別叫我田昨,我根本不是什麼田昨!」曾暉打斷倩姐,扯了件外套穿上,推開眾人走了。
留下倩姐眾人猶疑不解。直到晚飯也不見田今回來,晚上還有演出的,這妞從沒有這麼不負責任的。倩姐越來越焦急,沒有田今,整個樂隊的演奏會像一張沒有立體感的平面彩圖,似乎沒了靈氣。
眼看樂隊要出發去劇院演出了,還是不見田今蹤跡,倩姐手機響了。
「倩姐,我是田今。」
「哎呀田今,你可把我嚇壞了,快點,我們要去劇院了,不准遲到的。」
「倩姐放心,我會按時趕到劇院參加演出的。」說完她掛掉電話。
田今果然在演出開始之前趕到劇院,同來的還有別人弟弟王念。倩姐十分摸不准情況:「田今,你跟王先生……」
「念念是來看我演出的,倩姐,我以後可能不能經常在樂團演出,具體什麼時候能來演出,我也說不准。能演的時候我會打電話提前通知你的。」王思認真對倩姐說。
「嘎?」倩姐大腦短路,「你……」倩姐看看王念,還是決定把這小妹拉一邊說話,兩人到了遠處牆根兒,倩姐才小聲道,「田今,你剛剛叫王念什麼?念念,我聽說那可是我的老師王思對王念的專用稱呼,你該不會是想要冒充王思吧?」
「呃,其實。倩姐,我就是王思。」
「我都沒看出來,你膽子居然這麼大!我冒充王思徒弟。反正死無對證,至少穿幫可能性控制在百分之十,你冒充王思,那可是一不小心就有丟小命的危險!王念跟他姐姐生活那麼多年,對王思的一切太熟悉了。你是百之百會穿幫,倩姐勸你一句,見好就收,別往火坑跳!」倩姐光顧勸王思,都沒有發覺一不小心把自己假冒人徒弟的事情都抖出來了。
王思微微一笑:「謝謝倩姐,我有分寸的。」
「你有什麼分寸?你在玩火!別說姐沒勸你。你會引火燒身的。」倩姐不時偷偷回頭看王念方向,那小子在笑眯眯一副親和態跟樂團的人聊天,但眼睛時不時對這邊做一下關注。
「我知道了倩姐。」王思捏了下倩姐冰涼的手。轉身走向王念,走了兩步,停下回頭道,「其實,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當我學生。我也是可以考慮正式收你入門的。」說完笑笑,轉身再走。
「瘋了。入戲太深,真把自己當魔音少女了!」倩姐喃喃自語驚歎,卻根本沒有發現命運之神替她著急跳腳,快叫老師,你錯失良機啊錯失良機!
整個晚上,除了王思上台演唱和去女廁所,王念就沒有離開她一米距離,全程陪同,端茶遞水、噓寒問暖,恨不得揣到自己懷裏暖起來。
倩姐感歎於這癡情弟弟,對這癡情漢表示深深的同情的同時,也對田今表示了深深的擔憂,她無法想象,這樣一個迫切思念姐姐的男子發現姐姐是假的時,會如何制裁假冒者。
演出結束,王念開車帶著姐姐直接去林錯雨的莊園借光借庇護。
走進別墅時,林錯雨父子倆正陪著倆太太打麻將。
王念看了看四人為一塊錢的賭注吵得烏煙瘴氣的樣子,很是不屑地哼道:「天朝的音樂青木星,業餘生活也就這麼庸俗墮落!」
林春雨十分憤怒地從桌上關於一塊錢賭注的爭論中抬起頭道:「喂,打麻將是一種非常高雅的愛好,不懂別瞎說。那個,你姐姐終於找到了!很好嘛,氣色很好,可以結婚生小孩了,保證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家夥。」
王思驚疑,從綠野仙蹤酒吧到金康林水郎,沒有一個人肯定自己就是王思,他們看自己都是懷疑的神色,這位音樂老頭兒(其實人家還不算老,看起來更像中年人)如何能夠一眼就認定自己是王思。
王念卻跟著林錯雨歪樓,兩眼放光跑過去追問:「你說真的?我姐現在氣色很好、很適合生孩子?」
「小子,你可以懷疑我對音樂的判斷,但不能懷疑我對女人的判斷,」林錯雨瞄瞄自己倆老婆,將嘴巴伏在王念耳邊道,「瞧見沒,我這倆老婆今兒都來大姨媽,你姐姐今兒排卵期,錯了我輸個老婆給你!」
王念罵道:「屁話,你老婆來大姨媽,你當然知道,糟老頭子,少哄我!」說完拉著王思上樓。
倆太太同時伸手掐林錯雨:「糟老頭兒,敢腹誹我們……」
樓上,進了王思房間,王念拿出王思的箱子道:「姐,你的笛子、手杖、手稿……我都給你打包運過來了。」
「念念長大了。」王思欣慰地看看自己的箱子,自己在乎的東西都在。
「姐,你先洗澡,還是先泡腳?我吩咐他們准備足療的水。」
「不用了,我想洗個澡就睡覺,今天很困。」王思脫下外套走進衛生間洗澡。
她洗澡出來,王念還在她床上摩挲著她的手杖,這東西可能等她老了還會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