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幾乎拒絕了一切邀請、演出、約會,大部分的時間裏陪著老人遊山玩水,他們邊乞討邊遊,一年多的時間走遍了大半個天朝。一路歌舞一路笛聲,他們在塞北拉響馬頭琴,在嶺南品嘗荔枝。
同時在這一年多時間裏,王念已經當上神都市的市長,成為一顆被高層著意培養的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
他們再次回到神都後,老爺子終於要跟王思作別:「小思思,我出來太久了,我要回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你什麼時候來神都,我們就又可以見面了呀。」王思笑笑。
「你還是要留在神都,我可聽說那小子要跟葉家女兒結婚了。」
王思豁然笑笑:「跟您遊的一年多來,我也想明白了許多事情。他要跟誰結婚是他的事情,我還是愛他是我的事情,自己欺騙不了自己的,既然愛,既然忘不掉,索性就住的離他近一些,偶爾能看到,偶爾能聽到。什麼時候不愛了,不堅持了,就豁然了。」
老頭兒憐惜地看著她道:「要不這樣,你跟我去我家玩一段時間,想回來的話就還回來,如果能夠忘掉放下這裏,就住下,跟老爹過好不好?」
王思想了想點頭道:「好。」
跟朋友們簡單道別一番,引來各種驚訝,長青楊、高雲、倩姐:「你不是瘋了吧,怎麼跟一個老乞丐走呢?」
「我已經跟老爺子遊了一年多,這不也沒事嗎?」王思笑笑。
「那是在外遊,不是去他家,這會兒是去老頭家裏,對了老頭家在哪裏?」高雲一拍腦袋才想起,光顧阻止去老頭兒家,可是老頭家在哪裏還不知道。
王思笑道:「我也不知道。」
眾人詫異:「你都不知道他家在哪兒,你就敢跟他回家。」
「反正是要去的,去了就自然知道的,不去知道了也沒用。」
長青楊焦急道:「妹子,就算王念那小子變心,你也不應該自暴自棄,為他那種男人不值得置自己於險境啊。」
「我沒有,你們放心吧,老爺子絕不是壞人。」王思本能的直覺告訴自己,老爺子絕不是壞人。
怕大家擔心,也不想麻煩別人,王思走的那天誰都沒告訴,她收拾行李,獨自一人到跟老乞丐約好的碼頭匯合。
老頭兒依然穿得那麼破破爛爛,王思原以為他今天會改裝的換套高檔衣服的。他看到王思拉著箱子來,很高興,幫著她拉著箱子一路嘮嘮叨叨向著碼頭走去:「我還以為你後悔不來了,今兒天氣真好,最適合航海,你做沒做過大船出過遠洋……」
碼頭人來人往、機器轟鳴、船只拋錨,各種聲音混雜,熱鬧繁忙,可王思覺得很孤獨淒涼,她有種預感,雖然她只是打算出去旅行,可是總覺得這次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了,越近碼頭,這感覺越是強烈。她強烈的希望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暮然回首,能看到王念那俊朗微笑的臉,她四處搜尋,可是怎麼會有他的蹤跡呢?
老乞丐:「閨女,你在找誰呢?」
「沒,沒有誰,我們坐那艘船呢?」王思惆悵寂寥孤獨。
「那艘怎麼樣?」老頭兒指著泊在不遠處一艘豪華的油輪。
「嗯。」王思點點頭,在那艘豪華油輪旁邊,一艘普通客輪正在登船,旅客們拖著行李正匆忙踏過橋板。她跟著老頭兒走向那豪華油輪。
「可是咱們怎麼混上去呢?」老頭兒抬頭望著豪華大船,與那艘客輪相比,這油輪顯得格外安靜。
王思只是笑而不語地看老頭兒抓頭撓耳想辦法的樣子。
老頭兒看她事不關己的樣子,有點不高興了:「上不了船就回不了咱家,閨女快幫忙想想辦法。」
王思索性坐在行李箱上,看著老頭兒怎麼繼續演下去。
老頭兒終於自編自演,也覺得沒趣了:「好吧,咱們上船。」
他沖船上擺擺手,船上旋梯緩緩放下,兩人登船,一位服務生立刻上前幫王思提行李。
王思跟著老頭兒走進見寬闊船艙,紅毯、鼓樂區、調酒區……豪華設施比高檔酒吧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名服務生正在專心致志調酒,技藝嫻熟、酒瓶飛舞,顯然就是一流調酒師,可在這裏顯然只是這船主人的私人調酒師。
老頭兒偷偷觀察王思,越觀察越失望,他最終忍不下去了:「小思,你怎麼一點吃驚都不帶,好歹裝裝樣子,讓老爹也有點成就感嘛。」本想扮豬吃虎,可人家一眼就看穿幫的很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