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天壇公園放風箏的人很多,天空中飄蕩著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風箏,漫天飛舞的風箏與天壇公園的美景交相輝映,構成了一道靚麗的景象。
天空中飄飛的大多是花蝴蝶,蜻蜓、蜜蜂,丁能通和金冉冉放飛的卻是一只烏黑的老鷹,天空中頓時增加了一些緊張的氣氛。
金冉冉高興極了,望著空中張牙舞爪的老鷹縱情地笑著,引來許多遊人的目光。丁能通難得有這樣的雅興,整日裏應來送往、勾心鬥角,難得有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妹妹給自己解悶,只有和金冉冉在一起是最輕松的,心裏也是最慰籍的,官場上混久了,太需要精神的梳理,金冉冉成了丁能通散亂心靈的一把木梳。兩個人坐在草坪上,仰望著越飛越高的風箏,沉浸在難得的歡樂中。
「哥,如果這草坪上一個人也沒有,就我們倆該多好!」
「你不怕我欺負你?」
「還不一定誰欺負誰呢!」
「冉冉,我不是個好人。」
「我知道,但你也不是一個十足的壞人,只是有點邪而已。」
「邪離惡可不遠。」
「我不怕,因為我是魔,百惡不侵。」
「這麼說,我們倆在一起就是惡魔!」
「人本來就是魔,每個人心中都有個魔。」
「冉冉,你心中的魔是什麼?」
「愛!」
「這麼說你相信愛情?」
「當然,如果人沒有愛,贏了世界又會怎樣?」丁能通聽到金冉冉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心裏微微一顫。
官場上逐鹿權力的人有愛嗎?他忽然想到和‧的愛,和‧愛的是「帝心」:「帝心」愛的是江山,然而,從古到今,愛江山的人哪個不更愛美人?肖鴻林不就拜倒在白麗娜的石榴裙下了嗎?那麼自己在北京摸爬滾打,心中的愛為的是什麼?衣雪,還是兒子?亦或是別的什麼?
丁能通猛然想起段玉芬,如果段玉芬嫁給自己,生活會是什麼樣?他不敢想,因為這個曾經深深愛過自己的女人,已經成了一個迷。
想到這兒,丁能通有些沮喪,情不自禁地收起風箏線,由於心不在焉,收著收著,竟然掛在一棵古松枝上,那古松高大挺拔,松枝墨綠,像是個年長的老人沉默不語。
古松頂上的枝椏間,一個喜鵲窩內猛然飛出兩只花喜鵲拼命地攻擊還在空中飄飛的風箏,風箏離喜鵲窩不過兩三米,金冉冉興奮地跳起來。
「哥,那兩只喜鵲真的把風箏當成老鷹了!」
丁能通也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兩只花喜鵲輪番攻擊風箏,風箏在風的作用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真如一只偷襲喜鵲窩的賊鷹。
兩只喜鵲為了保護家園奮不顧身地向賊鷹攻擊,叫聲充滿了憤怒和警告。不一會兒,就圍上來許多人看鳥與風箏大戰,個個臉上充滿了好奇,丁能通拽了一下活蹦亂跳的金冉冉,示意她離開。
「哥,想辦法救救風箏,都快被喜鵲啄爛了。」
「冉冉,一個破風箏,咱不要了好嗎?」
金冉冉噘著小嘴說:「好吧,通哥,我餓了,咱們吃鹵面吧。」
「好吧!」
兩個人手拉手剛要走,丁能通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賈朝軒的電話。他趕緊接聽。
「能通,你小子在哪兒泡妞呢?辦事處的人都不知道你去哪兒了。」
「賈市長,我和幾個朋友剛要吃飯。」
「別吃了,趕緊到我這兒來一趟,我有要緊事和你商量。」
「好,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