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吧,徐良這個人什麼都好,但是他為人太窩囊了,沒有一點男子漢氣概,為人一點都不豪氣不灑脫。」她近乎瘋狂。
這是陳小虎始料未及的,本來想讓她能夠對徐良有點了解,現在反倒弄巧成拙了。
陳小虎繼續說道:你不能這樣貶損他,他真的是個比你想像中要好得多的人。他真有許多優點。你說他不豪氣,但是他叫我過來給一家值十餘萬元的店鋪給我打理,難道這種豪氣你有?你看到過別人有?我與他只是初中的同學而已啊!
「你也不是個好人,你是不是受了他什麼好處?幫他在我面前說好話?」她說出來的話真可謂是一針見血,入木三分。原來眼前這個女孩早就看透了陳小虎的用意,只不過沒有看透陳小虎並不是受徐良的指使罷了。
「我不要你這樣好心,他要是真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你叫他自己來跟我說,你知道我現在對你已經有了感覺,所以你就在故意地疏遠我是不是?你一直以來都是討厭我的,是不是?」看來她這個鬼精靈的女孩早已知道徐良對她的感覺了,陳小虎面對著這一切,只能暗暗歎氣,此時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我,我,我有什麼好,我只是個在道上混的流氓。況且我已經有了女朋友。」陳小虎也有些激動了。
「我就是喜歡你的那種像流氓,但又與流氓有著不同的特殊氣質。你討厭我就直說,我不要你在我面前裝好人。」她說完那淚水便滲滲落了下來,然後便站了起來,哭著沖出了餐廳,而陳小虎卻不知所措,像個呆瓜一樣怔在當地。
在後來的許多天內,王婉馨一直沒有與陳小虎說半句話,陳小虎到現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他想去跟他道歉,但是他不敢,甚至不敢正視她。
徐良依舊每天都來店鋪,每天溫情脈脈地偷眼看看王婉馨。
直到有一天,徐良氣沖沖地來找到陳小虎,扯開嗓子問他:「陳小虎,你他娘的,跟我說實話,你在婉馨面前到底說了些什麼,弄得她現在一見到我便對我挑眉豎眼,冷眼相對。」
陳小虎忸怩著,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由著他數落,數落他多管閑事,數落他是門大炮。大炮在陳小虎家鄉的意思就是多嘴的意思。
因為這件事,徐良許久都沒有和他說話,那段時間,徐良也沒有再到那個店鋪來,現在的陳小虎真正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裏外都不是人。
他很懊惱,很後悔當初不該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讓本來相安無事的王婉馨和徐良之間起了風波。
長夜漫漫,外邊的天空上被五彩的霓光照得如同白晝,陳小虎躺在席夢思床上,輾轉反側,他那張英俊的臉扭曲著,看得出他此時是十分痛苦的,在舉目無親的地方,從前待他情深義重的兄弟倏忽之間對他不理不睬,從前看到他便露著溫婉笑容的王婉馨忽然之間變得冷漠無情,這一切都使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此情此境,陳小虎感慨道:「本以為人世間最重的刑罰莫過於淩遲碎剮,原來情深義重的朋友之間沒有了片言只語也如此令人痛苦不堪。」
第二天的天氣很好,天空明淨得沒有一絲瘕疵,太陽也懶洋洋的。似乎是很不情願的爬上天空。當太陽才露著惺忪睡眼斜倚在山巒上時,陳小虎已來到了店鋪,這是他第一次來這麼早,如果這是學校的話,那麼今天他就算得不到老師獎的紅花,也應該得到老師那帶著璀璨微笑的鼓勵和表揚。因為這是他到這裏工作以來第一次不遲到,而且來得很早。
熟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來這麼早,肯定是懷著某種目的來的,不然要他會這麼早趕來,那簡直是烏鴉美得賽鳳凰——不可能的事。
他來這裏無非是想找王婉馨道歉,因為他實在無法忍受那種魯賓遜式的孤獨生活。
如果不是因為陳小虎刻意來這麼早,王婉馨絕對會是第一個,所以那句「第二個來店裏的是王婉馨」的廢話就不說了,事不是湊巧,而是因為她從來都是第一個來店裏的。
王婉馨見到陳小虎,低著頭從他身邊掠過,陳小虎一雙像爪子一樣的手緊緊地鉗住了王婉馨的手臂,王婉馨沒有掙脫,佇立在那裏,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陳小虎說:婉馨,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所以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今天我請你吃午飯,地點你挑,帳我付。
王婉馨聽著想笑,哪有他這樣說話的,又說請人吃飯,又畫蛇添足地說一句「帳我付」。
但是盡管這樣,王婉馨還是忍著不笑,掙脫了他的手。去整理衣服去了。
陳小虎再一次怔在當地,過了很久才說: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給你講我爹殺豬的故事好不好?我記得你聽了我講殺豬那事的時候你笑得好開心的。
王婉馨回頭看著他,過了很久,格格笑了起來說:我可沒說不原諒你。她停一下又說:我知道你愛黎露愛得很深,但是你可知道我愛你也像你愛黎露一樣深?
陳小虎又愣在了當地,他實在不好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
王婉馨見到陳小虎的尷尬,苦笑了一回說: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可是說好的,今天請客的地點我挑。
陳小虎回過神來,皮笑肉不笑地說:當然,咱一個大老爺們說的話能不算數嗎?
第十五章
豪華的餐廳裏面坐了許多對正在熱戀中的情侶,放著很幽雅很浪漫很深情的音樂,整個餐廳裏都散發著很濃重的浪漫氣息。
王婉馨笑笑,搖搖頭說:不說這些了,你一個大男人老是說對不起,不覺得不好意思啊?
「那一次幹什麼?」王婉馨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