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知道女人的無奈呢?能明白一個女人不管經曆過什麼,只要她心地善良,她都是一個好女人呢?
世俗,可恨的世俗!
終於一切准備好了,眉姐跟我去了家。
我們去的坦然,最後兩人抱在一起,似乎在暗示,不管怎樣,都別去想了,全當是人生的一場噩夢吧!
我以為眉姐會在我家人面前表現的像我的女朋友,跟我很親昵,她先前是這樣說的,可是一切都不是那樣,她是個很敏感,很善良的女人,像個羞澀的小丫頭,灰姑娘。
不能去多想這些,你會流淚的。
第三十五節
35.
爸媽很在意這事,那天很早就起來了,我爸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我媽去買菜。這事,我先前不知道,當我把眉姐帶到家的時候,才發現家裏竟然變了個樣。
爸媽先前並沒有問這個女客人的年齡,一是因為我閉口不談,就說是朋友,二是,他們根本不會懷疑什麼,從心裏想,也應該差不多大吧。
眉姐還是緊張了,上樓的時候,她突然開始跟我保持一段距離,像個陌生人一樣,我去望她,她皺著眉頭,臉色發白,很著急,很緊張,意思在這十分緊張的時刻,我要聽她的,不要為難她,她慌死了,似乎想退縮,我拉了她一把,她迅速抽回手。
門開了,我們都傻眼了。我爸我媽都是一愣,眉姐也愣了,同時也感覺出來了,她很是乖,立刻笑笑說:「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媽先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但我能感覺到,我媽並不是很不開心,相反,她似乎是開心的,只是這開心沒有預期的強烈,但仍舊是開心的,我媽是個十分善良的女人,她用她那顆仁慈的心把冰冷的氣憤化解了,我爸不是說不理解,而是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或者說他很了解我,他知道這絕對不正常,而他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不能把不開心隱藏起來。
但礙於面子,他也微微笑了笑。
眉姐為了讓這次見面不至於太難看,她非常極力地裝作開心,大方,什麼事沒有,就跟我是普通朋友關系。
在這其中,我是最大的惡人,我說不上話來。
我媽趕忙笑著說:「請進來吧,家了簡陋,請多包涵!」。
眉姐看了我媽一眼,那一眼是感激。
進來後,飯菜早已做好了,做了一大桌,我能知道,我爸我媽是忙了一天了。
眉姐看那一桌菜也不好意思了,雖然這菜很普通,不比大飯店裏的,但這桌菜的意義與不尋常讓眉姐十分欣慰,或者說傷心。
「阿姨,我早說來看看你了,但沒機會,我和小童是工作上的同事,私下認他做幹弟弟,呵,他這個孩子挺懂事的,幫了我不少的忙!」,我望了她一眼,感覺心裏很難受,為了掩飾,她改變了原先的計劃,把我說的很小,似乎是長輩在說一個小孩子,也掩飾了我們之間的關系,讓我爸媽感覺我們是不可能有任何關系的。
我媽微微一笑說:「你太客氣了,來了還買這麼多東西,我們也聽小童說起過你的,你也給他幫了不少的忙,我們就小童一個孩子,還想他有個姐姐呢!」。
我媽讓我一點都不緊張,我也知道,在我媽那裏,我什麼都不用怕,因為從小到大,我媽都寵著我,我說什麼她都能理解,對我最好。
眉姐稍微不緊張了,但一轉眼看到我爸,又被嚇壞了,趕緊拿起酒瓶給我爸倒酒,我爸也不是說心裏生氣,而是他是個話少的人,以前教書的時候,只有在講台上才說那麼多話,私下真是個少話的人,並且見到我帶來的「丫頭」,也有些不自然。
我爸立刻尷尬地笑著說:「我自己來吧,你吃吧,菜不好,別介意!」,眉姐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說:「沒事,叔叔,已經很好了,我很喜歡吃!」,她似乎是故意,怕爸媽在意,於是吃了很多,很誇張地大口地吃。我似乎想哭了。
眉姐平時在工作上應酬很多的,每次也都很能說,可是在我家,她幾乎什麼都不敢輕易地說,她是被嚇壞了。
我爸問她會不會喝,她趕忙搖頭說:「叔叔,我不會,從來沒喝過呢!你跟小童喝吧!」,我看著也挺開心的,她會喝酒,只是認識我後,我不讓她多喝了,她也很聽我的,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幾乎不喝了。
但不管怎麼說,氣氛始終好不起來,彼此都是互相尊重的一種態度,我想,眉姐心裏是無比失落的,她是個心氣挺高的女人,也很敏感,這樣的氣憤只能說讓她有些安慰,但不會從內心真正地快樂起來。
她也知道,她敗了,從我爸媽的表情中,可以洞察出他們如果知道我們的身份,是不會答應的,因此她索性什麼也不說了。
這樣的飯,如同朋友一樣客套地吃著,眉姐聊了一些她的情況,她說她是從廈門來的,她欺騙我爸媽說她也是做設計的,是很普通的職員,她並沒說她有著怎樣的身份,或者說闊綽。這在她眼裏算不了什麼,那事,她真的希望她可以用所有的財產地位,去換回年輕,去換回九年的距離。
她跟我這樣說過。
那天的見面不是太長,但似乎比預料的還好點,可是人就是這樣,在預料事情會很糟的情況下,發現事情並不糟,但也不會很好,心裏仍舊會失落。
吃完飯,我記得眉姐削了兩個蘋果,給了我爸媽一人一個,我爸媽也說了很多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