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應邀去一家迪廳,到了以後才知道原來是一哥們兒過生日。
過生日就過生日嘛,偏偏選這地兒,人多的跟下餃子似的,要不是有那麼多漂亮MM可以看,估計我早撤了。
我在吧台上拿著一罐可樂看MM。
「給我一支煙。」
嘿,還真巧,怎麼在哪兒都能碰上她?!
我腦子裏立馬閃現出「緣份」兩個字。
「你不上班了?」我問。
「上你個頭啊,黃世仁也沒你這樣的啊,還不讓人休息啊。」
「呵呵,那倒不是……你怎麼老沖我借煙啊?」
「借煙怎麼啦?你以為自已叼著牙簽呢,又不是周潤發。昨天正好是你離我近嘛,今天是這兒我只認識你一個帶煙的。我自己不帶煙還能少抽點。」
「你一個人?」
「跟我女朋友,她去泡靚仔了。」她隨手一指,我看見舞池裏晃動著一團金黃色的頭發。
「你不去泡?」
她揚了揚眉毛,「我在泡你啊!」說完哈哈大笑。
我也跟著笑了,可能笑得有點傻。
傻就傻吧,誰讓身邊站了個大美人呢!
理所當然的,我們相互留了電話號碼。
說真的,對我而言,她只是一個漂亮女孩,一個風月場上遊刃有餘的漂亮女孩。戲子無情,那什麼無義,本身就是有一搭兒沒一搭兒的事。可話說回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凡夫俗子,只能按俗人的方式支配自己的行為。
第三天,我接到她的電話,在淩晨一點半。
「我下班了,你在哪兒呢?請我吃飯吧。」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得,我去接你。」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罵自己賤貨,本來嘛,就算是天仙我明天也得上班啊,除了賤我還真不知說自己什麼好。
我們約在一家湘菜館。
她坐在牆角的一張桌子裏,穿了一件低胸的米色上衣,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晃得人有點眼暈。
「給我一支煙。」她說。
藍色的煙霧裹住她的臉,在她厚重的脂粉之下到底有一顆怎麼的心?
「哎,你怎麼會做這一行的?」
「沒事吧你?這有什麼好問的?」她低下頭,沖我吐出一口煙,輕輕一笑,「本來是勤工儉學來著,後來發現……」
「什麼?」
「你就跟查戶口的似的……後來發現錢好掙唄!」
盡管她說自己的事的時候有所保留,但我還是聽明白了關於她的前塵經曆——
她是青島人,高中畢業之後憑一副好嗓子在夜總會唱歌,後來參加成人高考考到北京第三外國語學院德語系,暑假時跟著老家的樂隊到杭州演出,認識了那兒做小姐的女孩,然後在回北京之後跟她們到了鑽石人間,很快就以自己的美貌名聲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