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王總。王先生,您這邊請。」我按照王總的要求,帶王榮祖去外聯策劃部,在路上我給他講了公司的大概組成:「咱們公司現在主要有人事部,財務部,車隊,機場接待處,航空售票處,國際計調部,國內計調部,和你呆會兒要去的外聯策劃部這八個部門。外聯策劃部主要負責公司的對外聯絡,宣傳,策劃和新線路的開發,現在的部門經理姓張……」
「Marry,你工作的時候很迷人。」正在我講的起勁的時候,王榮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雖然我聽了很高興,但總覺得私人的事情,最好不要拿到工作當中來。
下午2:30當我和王總來到會議室的時候,看到端木西寧精神百倍的坐在那裏,我知道這對於他來說可不容易。因為按照我們公司的慣例,能參加A級部的會議,就證明離這個位置不遠了,而他的年紀顯然要比其它人年輕的多。看到他手裏一疊的資料,不知道又有新計劃,別看這小子平時嘻嘻哈哈,工作起來可認真呢,經常半夜還聽到他那屋敲鍵盤的聲音。
「上次Jason關於大學生旅遊的計劃現在看來實行的不錯,我們策劃部的人員就應該這樣,要把自己的思路打開,不要總局限在傳統的旅遊方面,現在社會競爭非常激烈,單純靠服務,靠價格是不能夠適應社會需要的,我們要盡可能大的把旅遊的邊緣產業開發出來,形成我們有特色的新的項目,來吸引顧客。一個企業,只有靠這樣不斷的推陳出新,才能獲得市場,才能發展,才能前進。做工作、做人也是一樣。」說到這兒,王總意味深長的看了Manager張一眼,這一下就好像是一個重磅炸彈,讓Manager張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包子褶似的臉現在就像趙本山家隔壁的吳老二。因為端木西寧這次參加A級部會議,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如果他在短時間內不能夠拿出好的成績,恐怕以後來開會的就不是他了。
「昨天我看了Jason的新計劃,覺得不錯,所以咱們今天拿到這來討論一下,Jason,說說你的想法。」說完,王總把自己肥胖的身體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那把椅子不堪重負的響了起來。我不由的考慮,如果這個時候這把椅子散了,我要不要上去扶他呢。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端木西寧發過來的材料打斷了我的思路。
「這次我計劃針對白領階層搞一個休閑旅遊活動,組織一些職位,收入,學曆相當的單身男女。用野餐郊遊的形式,以戶外運動為主。讓他們有機會在活動中互相認識,了解。之所以舉辦這樣的活動,是因為我在調查中了解到,在我們這個城市,有相當一部分中高收入的年輕人,他們覺得自己的生活空間太小,沒有機會認識自己工作範圍以外的人。而因為年輕,他們更希望有機會認識更多的朋友,有更多的選擇。所以我想如果我們把有這樣想法的人組織到一起,一定會獲得不錯的效果。」
快到5點了,我正在收拾東西准備下班,忽然接到端木西寧的電話:「飛飛,今天下班我不能等你了,你自己走吧。我得去看看兔子。」
「什麼事啊。」
「剛才兔子給我打電話,說是牙壞了,我想過去看看他。」
一聽這話,我嚇的電話差點都掉地上了,趕緊問:「他的牙怎麼了?現在怎麼樣了?」
「具體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喝多了摔的吧。聽說剛從醫院回家,所以我想去看看。」
「帶上我吧,我也要去看看。」由於知道自己闖了禍,所以想去看看是不是會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那好吧,你快下來,我在老地方等你。」
一路上我不停的想像著見到兔子後的情形,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落下一個什麼後遺症,或者看到我這個罪魁禍首後,馬上也磨去我的門牙,想到這兒我不禁用手摸了摸它們,不知道會不會也是一樣的下場。
跟著端木西寧來到兔子家,來開門的竟然是徐濤。「兔子呢?」端木西寧問道。
徐濤指了指臥室的床:「在裏面呢。」
我順著徐濤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兔子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我腦海裏馬上想到,兔子肯定是因為末稍神精壞死,導致成了一個不能動的植物人,於是我趕緊拔開徐濤,直奔到兔子的床邊,搖著他的腦袋大哭:「兔子,你醒醒啊。都怪我。我也不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
誰知我這一搖不要緊,兔子就像炸屍一樣,騰的就竄了起來,縮在床尾,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兔子,你怎麼能動了?」我驚訝的看著動作快的像兔子一樣的兔子。
「我『非』什麼『瀑』能『痛』?我壞的『濕』牙又『瀑』『濕』腿」由於兔子前面沒有了門牙,所以說話露風,我只能聽懂個大概意思。
「你不是變成植物人了嗎?」
「誰說特?」
「那你為什麼不動?」
「我只濕有點累,躺一會兒。」
我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發現所有人都有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才知道原來自己被嚇糊塗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趕緊擦了擦眼淚,去扶兔子:「你快躺下別亂勸,再不小心傷了別的牙就不好了。」
兔子對於我的熱情更顯得不知所措,被我扶著的手不停的抖著,不知道是該縮回去,還是就這麼讓我扶著,於是用哀怨的眼神看著端木西寧,仿佛在說:這可是她主動的。
端木西寧看到這個情景,趕緊過來解圍:「飛飛,你不用擔心,兔子沒事的,是吧兔子?」他一邊說一邊拽下我拉兔子的手。
「沒事,沒事,嫂子你不用擔心,我挺好的。再說了,這事怎麼能怪到你頭上呢,都怪我自己不小心。」等我松了手,兔子趕緊跳下床,邊安慰我,邊招呼我們坐下。我一聽他的口氣,估計是不記得這個「磨牙」事件了。所以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兔子,你丫這又是和哪個漂亮美眉接吻啊,怎麼這麼豁上命,啃的連門牙都不要了,是不是那個姑娘正在醫院移植嘴唇呢?」剛才一直被我連哭帶叫,鬧的沒插上嘴的莎莎趕緊抽空問了一句。
「發發煩笑了(莎莎玩笑了)。我哪濕去吻什麼女孩啊,就濕咱們那『吃』喝酒以後,我第二『先』早上『省』的時候就發覺我的牙不太舒服,以為是這兩顆牙長的太長,經常在外面風吹雨淋的,患了風濕,所以就沒在意。等我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才覺得用不上勁,而且我吃的餃子餡全都在牙上夾著,拿都拿不來,所以就去牙科了。大夫一檢查,說我前面的這兩顆牙都裂了縫,需要拔去。」
「那你這到底是怎麼弄的啊。」端木西寧搬過兔子的腦袋,對著窗口光線足的地方認真的研究了起來。
「至於怎麼弄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喝多了,走路的時候摔的吧。」兔子掙脫了端木西寧的研究,邊解釋邊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果汁,由於我擔心因此再累壞了兔子的其它牙齒,所以就像小丫環一樣跟在兔子後面,幫他拿這拿那的打下手,態度空前的謙虛謹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