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義兄被抓了啊!」她怒道。
「義兄?就是那個賽諸葛的軍師?」
「一郎哥絕不可能有罪,一定是誤抓!我得親自說個清楚,首輔大人,你要再不放手,後果自理了!」她心急如焚。
東方非不理她的威脅,邪氣笑道:
「他有沒有罪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錦衣衛眼裏只有該抓的人!阮侍郎,你是國丈的眼中釘,他要除掉你必先除去你周邊的人,你不懂嗎?」
「要除掉我就沖著我來啊!」
東方非聞言一怔,突地哈哈大笑,松開了她的手。
她瞪著他半晌,轉身要離開。他也不攔,笑問:
「阮東潛,你義兄身懷何罪?」
「不知道!」
「目前情況如何?」
「不知道!」
「那麼你急什麼?你怕再晚點,看見的會是你義兄的屍身嗎?還不會這麼快,那老禿驢有權勢卻十足的小人作風,他會先徹底折磨你,再讓你義兄慘死在你面前。告訴我,他那個什麼侄子是誰決定監斬的?你義兄?還是你?」
「當然是我,不幹一郎哥的事!」有仇有恨的都來找她好了。
「果然是你啊,這麼不利己的事你義兄怎麼沒阻止你呢?你也不必急--」
她截斷他的話,怒道:「為什麼不急?他身子不好,挨不得半點損傷的!」
東方非聞言,眸裏竄過難讀的思緒。他轉過身注視她良久,意味深長地笑道:「你跟你義兄感情真好啊。」
「我跟我義兄義結金蘭時,他不准我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我心裏卻許下了這個誓言,這樣的感情不是你能明白的。」她神色凜然道。
東方非瞪著她,哼笑一聲:
「好,真是一對沒有血緣的好兄弟。好到連本官都想破壞了呢,阮東潛,如果說,天黑之前我能保住你義兄的性命呢?」
她一怔,詫異地注視他。
東方非笑道:「現在是午時,到天黑至少還有幾個時辰,如果我能保住他的性命,讓錦衣衛放人,阮侍郎,你要怎麼報答呢?」
她聞言,內心已非驚訝可以形容。她以為,這個狗官處處找她麻煩,在這種時候他該置之不理的,怎麼會來幫她?
「怎樣?你要怎麼報答我?」他追問,就愛看她一臉迷惑的樣子。
她抿嘴不語。她在朝中孤立無援,即使在戶部裏與其它官員相處,談的多半是公事,有私交倒也還好,何況人人都懼於東方非,拒她於門外……一郎哥說得沒有錯,在朝為官不比在外地做官,朝堂之中出了事,沒有靠山只有死路一條。
她不怕死,只怕身邊的人因她出事,而她現在也只是一個小侍郎,即使強行在皇城內硬闖,也救不了一郎哥--她咬咬牙,當機立斷道:
「下官曾聽人說,大人雖喜怒無常,但一諾千金,不曾反悔過。大人要能帶出我義兄,只要不違背我良心的事,我都可以為大人做!」
「即使向本官下跪?」
她毫不考慮,雙膝立即落地,目不轉睛地與他相望,道:
「這又有何難呢?」
東方非閃過一抹不悅,沉聲說道:
「好!本官要是能帶你義兄出來,你……」掃過她一身,落在她細白的青蔥上,隨口道:「那就拿你一根手指來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