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砂一口回絕道「我做不到」
如果現在為了搶回魅,要她像做第三者一樣,她做不到,心高氣傲的她做不到。
看來不得不下猛藥了,李清夜毫不留餘地道「做不到?那就沒辦法了,就算有一天安兒能憶起過往的一切,而那時他如果同那個女人日久生情了?或者有了孩子?他還能回頭嗎?」
舒砂閉了閉眼道「不要說了,他在哪裏?我想再見他一面」
李清夜也在多說什麼了,多說也無益。
「他在往城東走的一家悅來客棧」說著李清夜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幾步腳停頓了頓,頭也不回道「一切都要你自己做主,不過希望你的決定不會讓你後悔」
說完李清夜離去了,又只剩下了舒砂一個人。
舒砂也坐不住了,出了別院舒砂茫然走在街上,不知該不該去見魅?思緒亂如雜草,忽然她有種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恍惚間她聽到了別人的驚呼聲,和馬蹄聲。
出了什麼事?她抬眼望去,就看到近在眼前的馬車,恍惚的頭腦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頓時被馬車撞飛了幾步,馬車這時也停了下來,趕馬的青年人似乎臉都讓嚇白了,忙下了馬車,看著地上在流血的姑娘,明明很擔心,脫口卻吼道「你這人怎麼走路的?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
地上的舒砂頓時只覺全身快要散架了一般,眉頭皺緊了。好吵!在吼什麼?
「王強」馬車上一道男聲低喝道。青年人一下安靜了下來,馬車簾子掀開了,一個身穿灰白色的儒雅公子從馬車上步了下來,青年人側目看去,滿面不知所措的看向公子,吞吞吐吐道「公子,這…這怎麼是好?」
公子走向舒砂身邊,擔心的看著側趴在地上,左腳正在流血的女子,蹲下身輕輕道:「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他的音色淳厚,聽在舒砂的耳裏十分舒服,這是誰?舒砂吃力翻過身,看向出聲之人,四目交會在空中。
舒砂看進了一雙溫柔的眸子,有一刹那的閃神,眸光閃了閃,瞧見的男子的面容,男人五官端正,膚色幹淨,眉峰挺秀,加上自身的儒雅氣質,更顯不凡。
而公子卻為這位姑娘美眸中的迷茫,和看似清冷卻似憂愁的臉孔怔了怔,目光從姑娘的面孔移到了腿上,很有禮節道「姑娘能讓在下看看傷口嗎?」
舒砂隨著目光也看向腿,對正在流血的左腳什麼都沒感覺到,是麻木的,她不甚在意道「隨便」
反正她的腿就算斷了又怎麼樣?又有何人為她憐惜?
公子小心掀開她的儒裙,只瞥一眼就看出來似乎傷得很重,公子目光鼓勵看向她道「試試能不能站起來走路」
舒砂接到他鼓勵的視線,略一遲疑,眸光微微一動,開始使力站起來,身子還未站直,腿好像到此時才感到了疼痛,腳一軟身子就一歪,一直注視著的公子忙伸出手接住她,輕歎了歎道:「看來只好有辱姑娘的名節了」
說著公子一把抱起了舒砂,舒砂一下臉色就變了,看向他的面容,冷冷道「放開我,不用你多事」
公子對她不領情的態度,也沒生氣,僅是淡淡道「姑娘你能走路嗎?不用逞強了,傷了姑娘的腿,在下也有責任,在下這是不得已而為之,請姑娘見諒」說完對著剛才的青年人王強說道「王強,把簾子掀開」王強聽到吩咐,忙上前掀開了簾子。
公子把舒砂抱起了馬車,小心放了下來,舒砂臉瞥向一邊,不知其臉色,只聽她說道「送我到大夫那裏就好了,這根本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公子也坐到了她的旁邊,微帶著笑意道「那以後姑娘走路可要小心,在街上發呆可不是什麼很好的習慣」
舒砂聽在出了他話中的揶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說,靜靜的她不在言語。
公子側目瞟了瞟她的側面,心中微微一動,忽然道「在下姓方,字謙,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舒砂」舒砂簡短的應道。
方謙淡淡笑了笑道「舒姑娘,如果不介意你的腿多疼痛一下的話,在下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舒砂疑惑的看向他,只見他躬著身子將頭探出簾子外,不知在和外面的人說著什麼,不一會他縮回了身子,複又坐了下來。
方謙看向她打探的視線,溫和又頗有些神秘道「相信對姑娘你一定會有所幫助的。」
舒砂收回視線,什麼也沒說算是默認了。
反正就算她現在沒受傷,她見到魅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可能內心深處,潛意識裏,她害怕見到魅,害怕見到那一雙曾經只關心她的眸子,如今陌生的目光。
忽然一道撕裂聲,打斷了她的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