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與我聊天嗎?
這是二十世紀末期最流傳的一首詩的詩名。詩的內容就是空白,一個靈魂的背後的呐喊。
我終於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無邊落寞。直到現在,我還在用這個名字。
我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你直接找誰聊就行了。
異形:你是說你有時間和我聊麼?
無邊落寞:沒有時間,看你喊得挺累人的。
異形:你真是一個好人。
無邊落寞:這根好人無關的。
異形:我覺得你就是好人。
無邊落寞:你怎麼比女人還羅嗦?
異形:我就是女人呀!
……
就這樣,我碰見了一個注冊時是男人卻是一個女人的叫「異形「的人。
是因為變異才讓女人想成為男人嗎?我不知道。她,注意,這裏應該用「她」了。我說我不信,她發了一個電話過來,要我打過去。
我無聊,我打開手機打了,一個女孩接的,她怯生生地問:「你是無邊落寞嗎?」
我掛了電話,沒有說一句話,也斷開了網。
或許說,每一個女人的靈魂裏,總有著一些秘密。從嫂子身上,我也知道了一個女人笑容背後對生活的恐懼。我原來以為自己了解她們,其實錯了。我發現對她們都一無所知。
愛著我的一朵為什麼說不會和我結婚?
愛著我的烏烏為什麼會離開我?
梅莓為什麼會愛上我這一個在她眼中無聊透頂的人?
嫂子為什麼會跟我上床?
……
其實一切都沒有答案。
這種恐懼讓我想到,我如何能深入她們的內心拔開這層層迷霧?我伸手過去,揮動著自己的靈魂,卻什麼也看不見。
同樣,我也不可能鑽進一根網線,從這一端到那一端去深入這個叫「異形」的女孩子的內心。
我享受著一個人的味道,享受著枯燥的方便面,無味的桶裝水,不用刷牙,不用洗臉,也不用刮胡須,也沒有必要穿衣服……
可是我時常照著鏡子來審視裸體的自己,看著暗然無光的眼神和蠟黃的臉色。
聊天室詩歌的題目改成了鮮紅的:無邊落寞在嗎?
我當然在,而且無邊的落寞也在我身上。
無邊落寞:在!
異形:你終於出現了!好高興啊!
無邊落寞:有什麼值得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