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衛明的出現,自然引起了小姐妹們的起哄。阿菊說:「靜姐,這下好了,我們不怕查了,因為有你這個後台老板了,要是被關進去,就讓他把我們都放了。」呵呵,她們想得倒簡單,別說我和他沒什麼,就是有什麼,被關進去,他能自作主張放你們出來嗎?那不是知法犯法了嗎?你們這幫害人精!我笑著說道:「他呀,現在是我雇傭的免費車夫,別的嘛,什麼都不是,你們可別想歪了!」阿菊她們都不信:「憑什麼他給你當車夫啊?你這不是撒謊不打草稿嗎?」我笑道:「他是人民警察為人民啊!」
自從雨夜他和老趙救了我,加上他來接我下班的幾次,我們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不足兩個小時,然而,我對他卻沒有陌生的感覺,只覺得他很熟悉,就像我的哥哥,在名正言順地照顧著我。不知是我怕他,還是他怕我?你也許會奇怪,他怎麼會怕我呢?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已然有所改變,已從原來的坦然直視,變成了「偷窺」,變成了悄悄的看。我做了按摩女後,別的沒學會,對男人的察言觀色,自認還是有點水准的。我知道他平靜的心湖泛起了波瀾,而且和我有關。我沒有洋洋得意,而是感到有點茫然。有一個聲音,似乎一直回響在我的耳畔:「他是警察,你是按摩女,你們是不合適的,你們是不可能的!」
為了不自尋煩惱,我幹脆不去傷腦筋地胡思亂想了,他要來接我,我就接受他的「恩惠」,反正這也沒什麼過錯。我有時想和他開玩笑,就故意用胸脯蹭他的背,還用雙手環抱著他,感受他的驚慌失措。只可惜,這段回家的路太短了,五分鐘就到了家門口,要是五十分鐘,那該多好啊?當然,我也知道,女人都是貪心的,要是真有五十分鐘,也許會希望是五個小時、五天、甚至五年、五十年!一想起這個葛衛明,我心裏就想笑,他現在真是我名符其實的車夫。一個帥哥,一個警察,在深夜十二點,送一個按摩小姐下班,可能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反正他願意,再加上是免費的,我就心安理得地讓他送吧!坐在他的車後座上,感覺還是蠻不錯的,比我小時候,坐在親哥哥的自行車後座上舒服多了。
有一天,葛衛明又來送我回家,在租住處門口,遇到了剛下班的吳姐和小紅,她們看到我和個男的站在一起,吳姐說:「小靜,有朋友啦?怎麼不介紹介紹?」小紅也說:「怎麼讓人家站門口呀?多不禮貌啊?快點叫他進來吧!」葛衛明不知如何解釋,只是看著我,有點局促地說:「不是,我們不是……」吳姐拉了他一下,說道:「帥哥,別不是啦,進來坐會兒吧!」我說:「時間不早了,人家葛民警還要回家呢,我們別難為他了。」吳姐愣了一下,說道:「小靜,這是怎麼回事呀?你們這是?」小紅也是嚇了一跳:「小靜,你也進去啦?」小紅大約以為我是關進去了,這個民警是放我出來的。我笑道:「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葛衛明,英俊威武的葛警察!這兩位呢,一個是吳姐,我的好姐姐;一個叫小紅,我的好姐妹,我們三個住一起的。」
吳姐和小紅都是如墜雲裏霧中,不知我所雲。我把那天遇到的意外簡要地說了一下,吳姐和小紅驚得張大了嘴:「啊?有這樣的事啊?那我們回來怎麼辦?葛民警也要來護送我們的!要是再有個什麼壞人,出了什麼事,我們找誰去?」葛衛明安慰道:「請放心,我們所裏正在落實這個事,這幾天就會派聯防隊員到老街巡邏的。」吳姐開玩笑說:「葛民警真是偏心,你能送小靜下班,怎麼就不能送我們下班?是我們不如小靜年輕漂亮吧?」葛衛明解釋說:「不是這個意思,安排工作是所裏的事,不是我個人的。」吳姐不依不饒:「那送小靜下班,是你的個人行為吧?是不是對我們小靜不懷好意了?」葛衛明窘得滿臉通紅。我笑道:「吳姐,你就不要難為葛民警了,他可是個好人,還是讓他回去吧,他明天還要上班呢。」吳姐笑道:「不錯嘛,你們已經什麼相惜啦?」小紅笑著接道:「是惺惺相惜吧?」
葛衛明離開後,吳姐問我:「小靜,你說實話,你們的關系到哪個程度了?」我說:「我們什麼關系也沒有,純粹是警民關系,更別說是什麼程度了。」吳姐說:「不太像吧?我怎麼看他挺護著你的?」我說:「他護著我什麼了?不就是送我下班嗎?總不至於讓我以身相許吧?」吳姐笑道:「我正要說呢,你的身子又不是金貴的了,何不趁熱打鐵,把他搞定了?」我笑道:「吳姐,你想做媒啊?我和他,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麼說起搞定了?「小紅湊嘴說:「我看他人品不錯,不像個風流警察,要是真有戲,小靜,你可是鴻運高照了!」說實話,誰不想有個真正的男人,成為你的另一半,和你幸福地生活啊?我當然也不例外。按摩女,那只是我們目前賴以生存的職業,但我們的心靈和情感,和別的女孩子,沒有什麼兩樣?我們也有理想和夢想,希望有朝一日,能擁有一份甜美的愛情!
吳姐勸我說:「做我們這行的,難得遇上個好男人,小靜,你可要抓緊啊,別讓他從你身邊溜走了!」小紅也火上加油地說:「是啊,別管他是警察還是什麼人,誰規定我們按摩女就不能嫁給警察了?只要真心相愛,仙女還嫁給牛郎呢!」我笑道:「你們都在說什麼呢?他還沒向我說過什麼,我們就不要一廂情願了!」吳姐說:「俗話說得好,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你要是對他有意,就去主動追他啊!他那麼帥氣,又是個警察,可是百裏挑一的好對象呢,可不要讓別人先把他搶走了,那你就後悔也來不及了!」小紅也說:「吳姐說得對,要是你開不了口,我們可以替你說,先探探他的口風,我們都指望你能有個好對象,我們也好沾點光啊!」我也豁出去了,我說:「那好,我試試,看他對我沒有有意思?」小紅說:「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我笑道:「這又不是打仗,我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呢?」
我和小紅睡在床上還在聊,因為和她睡在一起,我們之間可以說是無話不談,什麼私房話,什麼隱秘的事,我們都可以交流。她比我先入道,另外,她的工作場所比我更複雜。我當初只是想有一份工作,能自力更生就行了,後來出去做外快,也是適可而止的,青春雖是我們自身的資源,但無序開采,也會枯竭的,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變得像個幹癟老太一樣難看。小紅和吳姐,是想撈一票好回去嫁人,小紅還算好的,還能堅持回來睡覺,吳姐的應酬就更多了,老朋友新朋友,出台陪客人不算,有時還帶客人到這裏來。我是堅決不帶客人回家過夜的,因為實在不安全,萬一他們以後東窗事發,被他們老婆發現,我們這裏有確切地址,他們要是找上門來,那還不完蛋?雖說可以搬家,但住的時間長了,也有點感情了,而且這裏也蠻安靜的,我挺喜歡這裏的。
阿春和阿芳去了蘇州,徐姐回來了。阿春打電話給我說:「阿蘭的情緒比較穩定,就是病情沒有好轉,她說整天躺在病床上很無聊,我給她買了個收音機,她很高興。」幾十塊錢的收音機,大約快要成古董了,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的是時尚的玩藝,比如拍照功能的手機,有放電影功能的MP4等,阿春能幫阿蘭買到收音機,也真是難為她了。我想,過幾天我也要去看望阿蘭,她的生命已屈指可數了,很可惜我不能幫上她更大的忙,我沒有更多的錢,我也不能再去找張總要錢了,人家雖是老總,但那也是他私人的,為了素不相識的阿蘭,他已經慷慨解囊十萬元了,這比那些為富不仁的大款們,在我的心目中,不知高尚和高大多少呢!
所謂的高尚,並不是說,一個人從無汙點,從來沒有做錯事說錯話,而是他能在關鍵的時候,顯示他的本色,那就是值得我尊重的。我並不認為自己是高尚的,我只不過是借花獻佛,把他的錢給了阿蘭,實際上,是給了醫院,阿蘭一分錢也沒有得到。我偶然看到過一篇文章,說我們誰也抓不住錢的,錢就好比水,它會流掉的,就是捧在手心裏,也會漏掉的,我們只是過過手而已,人生在世,金錢的概念,無不如此。可是,我們都是俗人哪,誰也離不開錢,錢是生存之源啊,我們忍氣吞聲做按摩,或是強顏歡笑陪男人睡覺,還不是為了幾個臭錢嗎?人家當官的為了錢,還有坐牢和掉腦袋呢!
徐姐回來後,夜裏來班上找我,和我商量阿蘭的事。她說:「我們該怎麼辦?她的父母沒有錢給她治病的,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她走吧?如果通過新聞媒體發篇報道,說不定會有人來捐款,但問題的關鍵,是阿蘭極難康複了,也就是說,再多的錢,也只能是扔進水塘了,無法救回她的生命了!」我說:「事到如今,只能聽天由命吧,我們會想辦法給她治的,直到她生命的最後一天!如果帳上錢不夠了,就照徐姐你說的,請記者幫忙寫篇稿,相信這裏會有人伸出援手的,我們也只能這樣了,實在不能拉住她,那就好好送她一程吧!」徐姐噙著淚花說:「我真是沒看錯你,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阿蘭有你這樣的朋友,也真是她的幸運啊!」我說:「不要這樣說,我們是好姐妹,誰碰到難題,伸手幫一把,那也是應當的。」
這天夜晚,月色皎潔,照得地上如水銀瀉地一般,我和阿梅笑著分手,阿梅說:「喏,你的車夫又來接你啦!」我知道是葛衛明來了,笑著對阿梅說:「沒辦法,辭也辭不掉。」我迎面向葛衛明走去,他笑著說:「我聽到了,你說我是你的車夫,是嗎?」我調皮地說:「因為不是其它關系,所以,我就只能這麼說了。」他說:「上來吧。」我騎了上去,抱著他的腰,說道:「你怎麼上班和我一樣了,也是十二點下班嗎?」他整了整頭盔,說道:「是啊,以後就上和你一樣的班了。」我疑惑地說:「為什麼?是為了我調的班嗎?」他沒說話就把摩托車發動了,這兩天他好像故意開得很慢,原本五分鐘就到了,現在他要延長幾分鐘。我們默默無言,他載著我開到鎮口橋邊的時候,正要拐彎進老街,我貼在他的背上,溫柔地說:「你可以帶我回家嗎?」
二
十三 春夜也銷魂
x月x日
如果你是男人,那麼,你會對我的話無動於衷嗎?也許,女人主動挑逗男人,是有點可恥的,但這種可恥與可能的幸福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我感覺到他微微一顫,似乎沒有聽清,竟然把車停了下來,回來問我:「小靜,你剛才說什麼了?」我說:「現在還早,我還不想回去,你能不能帶我隨便逛逛?去哪兒都行!」葛衛明顯然沒想到我這麼說,吱唔說:「現在店都關門了,去哪兒呢?」我說:「我肚子有點餓了,去吃夜宵吧。」他說:「現在的飯店也打烊了,開著的大排檔不衛生的。」我乘機說:「那去你家吧,你家有吃的嗎?」「啊?」看著他驚訝的神色,我不知他是感到為難?還是喜出望外?
他一個小民警,抓賊捉奸可能本領高強,但要在賣弄心機上,我可一點不比他遜色,我故意向他暗送秋波,他能抗拒得了嗎?只聽他乖乖地說:「那好吧,這麼晚了,就到我家吃點吧。」我頓時心裏一陣狂喜,這成功的第一步,讓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就算不能保證讓他成為我的俘虜,但他對美女主動進攻的抵抗力,顯見十分薄弱,我縱然不能把他手到擒來,也得叫他潰不成軍!不是說,女人比男人早熟兩三年嗎?別看我年紀比他小,可我的實踐經驗,比他強多了!談情說愛我還沒經驗,但「勾引」男人這一招,我還是熟能生巧的。
他的家,坐落在鎮南的一片別墅區,那一排排房子都非常漂亮,而且,家家有一個大院子。我來這裏的時間不短了,知道這邊的房價飛漲,就是擁有一套普通的住宅,那也得好幾十萬,而他家居然擁有一套別墅,真是深藏不露啊!看來,他家還是個富裕之家,我不會這麼運氣好吧?真的是灰姑娘遇見了王子嗎?要是他和我一樣是尋常人家,我倒真的信心十足,管他民警不民警,只要他對我好,我就向他沖鋒!可是,現在知道他的家境和我家有很大的懸殊,我只是山城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兒,我能和一個江南的富家公子談朋友嗎?我有點心虛了。
葛衛明開了院門,把摩托車停好,輕聲招呼我說;「進來吧。」我跟著走進院子,竟在夜色裏也聞到了馥鬱的花香,原來,院子裏不但有花草盆景,還有兩棵花滿枝頭的桃樹,在月色下顯得愈加嬌麗可愛。這是三樓三底的別墅,空間很大,裏面隔了很多房間。葛衛明把我領到餐廳,對我說:「你坐會兒,我去看看有沒有吃的?」我點點頭。其實,我只是想試探他,是否願意把我帶回家?我說肚子餓,不過是一個借口,因為我不習慣深夜吃東西的,女孩子吃夜宵,是容易發胖的,影響了體形,如果再去減肥,那不是多此一舉嗎?我現在已在他的家裏,我的目的雖然達到了,但也得破例一次,吃點東西了。
他在廚房裏找了一會,又跑進來對我說:「對不起,沒什麼吃的東西,要不,我給你下碗雞蛋面吧?」我脫口而出:「好啊好啊,我最愛吃雞蛋面了!」這倒是真的,我在家裏的時候,最愛吃媽媽給我下的辣椒雞蛋面,夠辣夠香,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吃下肚去,精神百倍,回味無窮啊!他的一句話,無意中勾起了我思家的情緒。葛衛明笑笑說:「我最拿手的就是下雞蛋面了,你等等,我馬上就好。」看著他的背影,既陌生又親切,我在想: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為你下面條,是否意味著他對你有好感?
真的很快,聽著他在廚房裏,揭鍋拿碗地叮當響,才幾分鐘時間,兩碗香氣撲鼻的面條就端上了桌。我本來不感到餓,現在卻被眼前的香味勾起了食欲,先端碗喝了一小口面湯,不禁笑道:「嗯,好鮮!真好喝!」隨即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在家的時候,沒有一頓不吃辣的,但來到江南後,入鄉隨俗,也漸漸適應了這邊的鮮淡口味。葛衛明也在吃,他笑著說:「看樣子你真的餓壞了吧?前幾天送你回家,我都沒問你餓不餓呢?」我嗯嗯地應著,吃了大半碗面,才接著他的話說道:「那你幹嗎不問我?」我看見他靦腆地笑著:「時間太短了,來不及。」我詫異地說:「說句話不是很方便的嗎?怎麼會來不及?」他一邊低頭吃面,一邊說道:「說話之前,不是要有個准備的嗎?我還沒想好說什麼話,就到了你家門口了。」我偷偷一樂,笑道:「說話要什麼准備?你現在說話不是也不用准備的嗎?你是警察,想說就說好了,只是別把我當成犯人審問就行了。」
吃完了面條,我想拖延時間,准備和他隨意聊會兒,再伺機行事,要是發現他對我沒意思,那我就只能知難而退,要是知道他對我也有點「蠢蠢欲動」的話,那我就要抓住機遇了。我說:「葛民警,你家就你一個兒子嗎?」他說:「是的,我出生那年,剛好我們這邊實施計劃生育,我就沒法再有弟弟妹妹了,雖說有的人家有超生,但我爸那會是商業公司的經理,大小也算是個官,又是**員,當然要以身作則了。」我笑道:「葛民警,像你沒有兄弟姐妹,是不是感到有點孤單?」他看了我一眼,說道:「還有父母照顧著我,我不感到孤獨。對了,小靜,你能不能不叫我葛民警?我聽著感到有點別扭。」我笑道;「可以啊,那我叫你什麼?叫你葛大哥,還是你的名字?」他說道:「就叫我衛明吧,叫大哥好像黑社會的,我們會有職業反感的。」
我不想冷場,只能沒話找話。呆在一個陌生的家裏,我還真有點不自然。如果是我的客人,可以簡化很多程序,因為他們要的只是我的身體,而我要的只是鈔票。但是,現在不同,我需要的是一份未知的感情,我需要認真而耐心地敲門,也不知能否敲開他的心扉?我想知道這個答案,因為它有關我的希望。我知道緣分很重要,有的人和你生活幾十年,你可能毫不在意,而有的人只是萍水相逢,卻可能一見鐘情。我沒有對他一見鐘情,我只是隱隱感覺,他很優秀!他既然在我面前出現了,我是否不應該錯過他?是啊,我沒有理由把好男人讓給別人吧?
當「衛明」兩個字,從我的舌尖滾出來時,我感覺到一份沒來由的親近。我說:「衛明,謝謝你每天夜裏接我下班,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他笑道:「謝什麼?又不辛苦的,也才幾分鐘而已。」我說:「你不用陪你的女朋友嗎?她知道了不會吃醋嗎?」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必須要確定他目前是單身的,然後才能向他施展我的「美人計」。我心裏還是清楚的,他雖然在派出所上班,但他首先是一個男人,男人都是有弱點的,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他可以和另一個男人決鬥,拼個你死我活,但當他面對一個嬌小的女子時,他卻有可能束手無策。我們按摩女,對付男人的殺手鐧,就是以柔克剛,在我們溫柔的挑逗下,他們有幾人能做到全身而退?
葛衛明搖了搖頭,說道:「不怕你笑話,我還沒談過戀愛呢。」我故作驚訝:「是嗎?你條件這麼好,是不是想挑挑揀揀啊?」他苦笑了一下說:「我高中畢業後,就出去當兵了,複員後就進了派出所,也沒機會去認識女孩子。有時,父母叫我去相親,我又覺得老土,兩個人的終身大事,見過幾面怎麼能草率定下來呢?那不是對自己不負責任嗎?」我笑道:「相親很流行啊,城裏和鄉下,都很流行相親的,起碼比征婚強吧?我還想去相親,可惜沒人要呢?」葛衛明呆了一下,說道:「你也要去相親?」我笑道:「我不可以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哪兒不好?」他連忙否認,說道:「不是,你很好啊,雖然你的工作不是很好,但我感覺你的人真的很不錯的。」聽了他的話,我真的感到很開心:「是嗎?你真的覺得我不錯嗎?」
我們天南地北地閑聊著,不知不覺的,聊了好長時間,我估計現在差不多是淩晨二點多了。他沒有趕我走,我就賴著不回去,看他怎麼辦?他給我講他單位裏的趣事,還有怎麼和小偷或是搶劫犯搏鬥的事。我說:「當你們和歹徒搏鬥的時候,感到害怕嗎?」沒想到他哈哈笑了,說道:「我們怎麼會怕他們?邪不壓正,所有的壞人,看見警察都是害怕的,除非他們有時狗急跳牆,才窮凶極惡地動刀動槍,和我們負隅頑抗,當然,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是逃不掉的!」一說起工作,我發現他精神抖擻,馬上顯現出一股凜然正氣,和他開始面對我時的拘束,簡直是判若兩人。
可能他意識到,我們已經坐了很久,也聊了很久,我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明白他不好意思叫我走,我想,就算我要回去,他也不會放心叫我一個人走的,他還會送我回家。其實,第一次到他家,我也不好意思留宿下來的,我只是試探他對我是否關心罷了。時間實在太晚了,我故意裝出一副很困乏的樣子,打了個呵欠,說道:「不好意思,我的眼皮在打瞌睡了,我在你家呆得太多了,我得回去了。」我說著就站了起來,葛衛明攔住我說:「小靜,這麼晚了,你……」我故意晃了幾下身體,他上來一把將我扶住了,關切地說道:「太晚,就在我家休息一下吧。」我故作姿態,半推半就地說:「睡你家?那多不好意思啊?」他輕聲說道:「沒關系的,我家樓上有房間多的。」
過分謙虛等於驕傲,過分客氣也就等於虛偽,所以,我就老實不客氣了。葛衛明他扶著我上了樓,我半靠在他的身上,就像楊貴妃當年「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樣子,一手還搭在他的肩頭。也許是剛才的閑聊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也許是夜色的掩護讓男人女人都變得大膽,總之,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很小心地扶著我,怕我滑離他的肩膀會不小心摔倒。由於我的貼身依靠,他沒法去另外給我安置房間,也有可能他不想吵醒熟睡的父母,他動作很輕地把我半抱半扶地帶到了他的臥房,把我放倒在他的床上。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如果不發生點故事,那就太對不起我們自己,也太對不起這良辰美景了。何況,女人的**,如同胃口一樣,只要打開過了,只要經曆過了,就會有這方面的需要的,只要有契機,很輕易的就能點燃埋藏心底的欲火。我承認我是個按摩女,為了錢,也和不少男人上過床,我的內心即便保留著真誠和善良,但我的血液和骨子裏,還是有著水性揚花的因子。面對這個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男人,我的**之堤,不可避免地泛濫了!
當我一把抱住他的頭,把他拉向自己的時候,我聽到了他粗重的呼吸。他的頭,埋在我的胸前,像極了嬰兒吮吸母親乳汁的情景。感覺他就像是個笨小孩,但他的笨拙並不可笑,更讓我產生了憐憫和珍惜。我可以感覺到,他還是一個童男子!一個值得我尊重和仰慕的男人啊!他找到了我濕潤的嘴唇,在我嘴裏不停地攪動,同時也攪動著我的心情!我想起經曆過的那些客人,哪怕我長得再漂亮,他們也極少會親吻我的,也許他們會覺得我髒,其實,我才覺得他們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