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動情,教授反而豪爽道:「丫頭,你的心結解開了,老師淋點雨也是幸福的呢。」
我破涕為笑。
「丫頭,此刻我們要做的是找車回校呢。」
是,這才是眼皮底下的問題。
可是,這是郊外,天色暗了不說,又在下雨,還真不好找到回去的車。
無奈,只得借住敖近農家。
主人倒也熱情,可是夜半時分,我不爭氣地開始發燒、惡心』吐。
想是白天飲食不習慣再加上情緒轉彎過急,下午又淋了雨,所以感了風寒。
同屋的主人女兒只好叫來了魏教授。
教授有些手足無措,那樣一個大男人,平時揮斥方遒的樣子,沒想到此刻看起來那樣慌亂。
他急急地請求主人和他一起去請附近的醫生,直到看我掛上吊針,才很抱歉地換主人女兒出去睡沙發,而他自己則坐在床邊守護。
我沉沉睡去。
夢中,有人在撫摩我的額頭,我仿佛覺得又回到了有雅致守護的童年。
那時候還沒有sun,沒有戀愛,沒有痛苦。多好。
早上醒來,睜眼看到教授溫暖的笑,感覺輕松許多。
想要爬起來,但是渾身無力。
「你不要動,躺著,今天回不去我們就不走了,我給你的科任老師請假。」
「不,還是回校吧。」
教授微笑著沒有回答。
中午時分,太陽出來。教授看天氣很好,終於同意我回去的請求。
他找到的士。回校,看看我的情況,還是不怎麼放心,但是畢竟男女有別,他也無奈,所以還是放我回去寢室,買了一大堆‧給我。
我躺在寢室的床上,想起教授的尷尬和溫暖的笑容,想起了句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再過一天,回到課堂,有些期待魏教授的課時早點到來,給他看到我的樣子好放心。
他終於來了,哲學課,講辨證法,他說到了方孝孺。
大家對方孝孺的氣節很是贊同。可是我不。
我站起來說:教授,方孝孺從某種意義上說其實很自私。
大家詫異地看著我。
「因為他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生死,但是卻無權利牽連族人的被殺。」
「哦?」教授看著我。
「是的,死不足惜。但是要看死多少人,代價是多大。那時明明大局已定,其實誰做皇帝都無所謂,最關鍵的是少流血、重要的是看他治理國家怎麼樣,人民有多少實際利益可得。所以我說他自私而且眼界狹小。當然,我很佩服他的氣節和學識。」
我坐下,教室裏一陣掌聲。教授給我一個鼓勵的笑。那笑,我恍然覺得是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