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們出門,回房,已無精力收拾滿地的瓜子殼和滿桌的糖紙,三兩下沖完淋浴,換上睡裙,准備睡覺,卻看見教授的講義和手機丟在沙發忘記拿走。思忖半晌,終於還是決定第二天還他。
「篤篤篤」,剛甩下拖鞋,就聽得有人敲門。
不用想,肯定是教授返還回來找手機。
我猶豫著自己的樣子是否要換身衣服再去開門,可是又想,不如直接從門縫遞他,於是匆匆開門,未曾想,門卜一拉開,一個人迎頭撞進我胸前,正是教授,大約因是靠著門,沒想到我來得這麼迅速,因而失了重心。
我赧然,急忙向後退去,可是未料想這樣一來,猝不及防的教授徹底失了重心,一下子摔倒在地。
我急忙去扶,觸摸到他的雙手,那樣溫暖。電光火石,一刹那我仿佛握住了雅致的雙手,他說「夭夭,叫哥哥。」
教授一邊站起,一邊非常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怕我妻子打電話來我接不到。
我一下子樂了。剛才的緊張一掃而光。
可是,他站起來,卻突然目光定在我身上般,我急忙低頭,原來,剛才那一跌撞,教授在猝然之間將我的肩帶當作了拉靠,此時已有半邊肩帶斷掉,自己已經半裸呈現在他的面前。
我急忙抱胸,教授也異常尷尬,雙方都忘記雙手還沒有松開。
急忙抽身的一刹那,雙頰擦過。
在我愣怔的片刻,突然,有溫熱的雙唇覆下。
雅致!我閉上眼恣意享受唇舌交纏的快感。
有雙手緩緩向身上撫來。我微睜了雙眼:是教授!
夢刹那驚醒。輕輕撥開。
他停止動作,望著我:「夭夭,對不起。」他嘶啞著嗓子。
我笑了,反而釋然。
既然麻醉,不如大家就來醉一回。
…
安靜下來,他問「夭夭,你後悔嗎?」
「沒什麼後悔的。」
「夭夭,我愛你。」
「不要說愛我。你該愛的,是你的妻子。」
「我愛妻子,也愛你。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感覺,這個冰冷的女孩,一定有故事,一定受過傷,所以有一種想要開解和保護你的沖動。」
「謝謝。」我很感動,情不自禁擁了他的雙肩。
其實,這種感覺我很了解,一個人並不是心裏可以只愛一個人。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完全有可能愛上不同的人,所不同的,只是持續時間的長短和愛戀的程度不一樣罷了。
就象我,深愛而永愛的是雅致,可是,我也不能否認自己對sun和教授的動情。
生命,就是邊走邊愛。
「你愛我嗎?夭夭。」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問起問題來象個青澀少年。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只在乎你。」我回答。
此刻,能夠擁住的實體只是身邊人,那麼何不令他快樂。
雖然此刻我的心裏想得最多的還是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