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凡沒有接話，馬上拿起電話：「喂，小車班小張嗎？你馬上派車將柳廳長他們送回去。對了，別忘了，給柳廳長他們帶上幾箱咱陰山的土特產。」
…
客人走了，行政科任科長走了進來，想給馬老頭說個情。雖然他對馬老頭有些不滿意，嫌他眼裏不出氣，看不出縫口來，連第一副廠長都敢得罪，但畢竟馬老頭堅持制度也沒有錯，自己怎麼也得給他說說情。
邪不凡看見行政科長進來，笑著讓他坐下，問道：「任科長，找我有事兒嗎？」
任科長心裏撲通一下，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這到底是一個什麼人？他鼓足勇氣道：「邪廠長，我們那位老馬不小心得罪了你，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邪不凡臉色一變，白皙臉上閃過一層黑雲，冷冷地道：「難道你來就是為老馬說情的？」
任科長一楞，解釋道：「我不是來說情。而是覺得他堅持制度並沒有錯。主要怪他沒眼裏見，不認識你。要是早認識你，借他個膽子也不也攔您的大駕啊！」
邪不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不用解釋了。你回去吧，沒有我的話，不允許他上班，聽到沒有？」
任科長差一點蹦起來，不過，在企業裏混了多年，他深知官場之道，與頂頭上司對抗，絕不會有好下場的。他壓了壓心中的氣，默默地退了出去，回到了辦公室。
保衛科長正等在他的辦公室。見他回來，趕緊湊過來問道：「怎麼樣了？那老馬可還在我那裏，我讓兩個警衛看著呢！」
任科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讓他先回去休息休息吧。等過了這會兒，邪廠長消了氣，我再去找他。」
保衛科長一聽任科長這語氣，知道是碰了一鼻子灰，只好道：「那你通知他的家屬吧，讓他的家屬把他接回家，免得他鬧事兒。」
一個從事多年工作的老職工，就這樣被停止了工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上班。
這件事，馬上傳遍了全廠，大夥感震驚之餘，深刻感受到了新來的這個小白臉廠長的可怕。這家夥，別看臉色白皙，手指纖細，但行起事來，真是邪的可以。難怪姓邪，這行事真是個邪行兒。
那些暗地裏不服的人，強行壓住了火氣，雖然他們不見得懼怕這位新來的副廠長，但也沒必要冒險出面當這個無謂的出頭鳥。以後，跟這位副廠長打交道，小心一點就是了。
第四章 第一位女主任（一）
洗澡證風波還沒有結束，又一則消息震動了全廠，肥佳佳被一紙行文提升為辦公室付主任了。
這遠山這個新建不久的重工業企業，女人當幹部還是頭一回。行政科會計小王聽到這消息，馬上沖上了辦公室，高興地將肥佳佳抱了起來，連親帶啃了半天，把肥佳佳弄得頭直發暈，差一點喘不過氣來。肥佳佳掙脫了半天，連哄再騙好不容易讓小王把她給放下來，嗔怪道：「小王，你咋這興奮啊？」
「哇，這事還不興奮？你可是咱第一個女幹部啊。這可是給咱女人爭了光，以後有個大事小情你可以罩著俺點。」小王拉著肥佳佳圍著她轉了三圈，似乎想在肥佳佳身上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
肥佳佳本來有點微胖的身子被小王這麼一折騰，弄得氣喘虛虛，好半天還平靜下來。小王依然不依不繞，眼睛裏放著光緊追不舍地問道：「能不能告訴俺，你是怎麼弄到這個差使的？教教俺。」
肥佳佳苦笑了一聲，平靜地坐在那，陷入了沉思。
原來，她那天聽說文廠長馬上就要調走後，就一步未離開辦公室，開著辦公室的門，緊盯著每一個走過去的人影，她知道文廠長有個習慣，只要他不出門，即使再晚也要回到辦公室換一下工作服。果然不出她所料，文廠長象往常一樣，就要馬上要下班時，出現在了辦公室的門口，她趕緊從後面跟了過去，就在文廠長開門進屋的時候，她猛地推開門闖了進去。把文廠長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肥佳佳，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笑罵道：「佳佳，你怎麼了，這麼神神秘秘地幹嘛？」
肥佳佳順手把門關上，眼睛淚汪汪地望著文廠長那個幽黑的大臉，淒然地道：「文廠長，聽說你馬上就要調走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文廠長一楞，腮邦子上的肥肉微微顫了顫，問道：「怎麼回事？我還沒說要走啊？」
肥佳佳也楞住了，暗想：難道這是空穴來風？有人故弄玄虛？不過，文廠長要高升的這事基本上已是板上釘釘了，既然進來了，也不能空手而歸啊。她的臉色稍稍舒緩了一些，穩穩了心神，故作輕松地道：「那文廠長，你到底到縣裏上任啊？」
「這個嘛，還沒有定下來。不過，我想也不會太遠了。」他想起前天晚上節縣長的話，心裏有些苦色。說實話，他對遠山是有感情的，一步一步走過來，將這企業從虧損中整救出來，成為陰山縣的第一利稅大戶，他付出了很多心血。
肥佳佳一見文廠長的臉色，知道他又放不下了，輕輕地走過去，將他按坐在椅子上，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撫著他那黑黑的大手道：「人總是要往前看的，這裏再好，畢竟舞台太小。到了縣裏，你可以有更廣闊的舞台施展你的才華。何必為此傷感呢？」
這話似乎說了文廠長地心坎裏。文廠長抽出那只粗大地黑手。將肥佳佳一把摟了過來。將她地頭貼在自己地胸口。道：「你說地也對。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這到是好說。畢竟是高升了。只是我走了。你怎麼辦啊？」
肥佳佳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豐滿地身體又往文廠長身上蹭了蹭。細聲細氣地道：「我沒事。你放心。不用擔心我。等你在縣裏坐穩了。將我調到縣裏去不就是了？」
文廠長皺了一下眉頭。這事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不過。肥佳佳地學曆太低。到縣裏那是人尖子聚集地地方。她怎麼能適應地得了？想這幾年肥佳佳一直對自己有著一種特別地感情。他也心領神會。只不過他很正直。又是過來人。家庭比較幸福。又在人生事業地巔峰時刻。沒有心思細想過這些東西。
肥佳佳見他不語。又往他身上鑽了鑽。身上那特有地體香慢慢地滲進了文廠長地鼻子。他仿佛聞到了什麼。心頭一動。猛地將她抱起來。向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