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宸宇紮好最後一個葡萄棚,轉過身才看到身邊一個淋得象落湯雞的嬌小身影正要走開。臉上的歡愉僵了僵,喉嚨象被什麼東西哽住了。
村民圍了過來,「宸宇,我們那邊都好了。」
方宸宇對村民們笑道:「大家辛苦了,過兩天休息的時候,我請大家喝酒。」
村民們歡呼著散去了。
方宸宇忙快步追上那個嬌小身影,捉住她的手臂,「秋?是你嗎?」
沈秋抹去臉上的雨水,回過頭仰頭對他笑了笑,「你來的正好,我找不到鞋子了,快幫我找找,那鞋好貴的。」
方宸宇看著一身盡濕赤著小腳的她,心痛得就象在他身上挖了塊肉一樣,三下五除二的脫下雨衣,將她裹住,「別找了,再買過就是了。」
這一眨眼的功夫,他身上已被雨水淋透了。
「唉,我身上本來就濕了,你這樣只是多了一個落湯雞。」沈秋拉過雨衣,舉高來,將他的頭一起遮住。
「你怎麼會來?」他將她微涼的身體摟進懷中,打橫抱起,不讓她赤著腳站在冰冷的土地上,冰冷中能感到彼此的體溫。
「我看見你出來了,就跟來了,你累了半天了,放我下來吧。」她拿過他手中的手電筒,在地上找著她剛才丟掉的高跟鞋。
「你沒鞋,容易紮到腳。」他抱著她往回路走,「剛才一直幫我鋪薄膜的是你?」
「嗯,我是不如葡萄漂亮,所以你發現不了我。」她戲謔著他,眼睛沒離開地面,那鞋一千多塊啊。
「傻瓜。」他樂了,手臂緊了緊,吻了吻她的額頭,「別找了,明天我陪你去重新買過。」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的。」都說一雙好鞋能帶來好運,今天穿著這雙鞋就給了她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夜。
「哎喲。」他一腳踩在一個硬物上,腳下一個蹌趾。
「怎麼了?」她緊張的將他抱緊。
「沒事,踩到了什麼東西。」他看向漆黑的腳下。
沈秋拿著電筒照向腳邊,「啊哈,我的鞋,你可真是我的幸運星。」喜滋滋的掙身下地伏身拾起樸在地上的那又高跟鞋,提在手中。
「怎麼不穿上?小心紮了腳。」
「腳髒了。」她可不舍得弄髒這雙幸運鞋。
「一雙鞋而已,傻瓜。」只要她願意,多少雙,他都會買來給她。
「我就喜歡這雙。」他怎麼能懂得她的心思。雨太大,一件雨衣根本起不了作用,沈秋幹脆將雨衣卷起,「不如天然沐浴吧。」
他搖搖頭,將她抱起扛在肩膀上,快步走向路邊,引得她連聲尖叫。二人一路笑著,叫著,身上的疲勞絲毫沒影響他們的好心情。
到了路邊發現,他的車已經成了水缸,剛才只顧著葡萄園,忘了把車蓬拉上,一開車門,二人再受了一次洪水洗禮。
沈秋尖笑著拍著他的後背,卻被他丟進放了水的水缸。
他也不再敢多加耽擱,怕她身上裹著濕衣服,時間長了感冒,飛車回了小院。
熄了火,回頭,黑若潭水的眸子望向她,見她正拭去臉上的水,露出因一路戲笑而發紅的小臉,心中一動,攬過她,便吻了下去。
四周除了雨聲,靜得出奇,沈秋仿佛世界中只剩下她的心跳聲,隨著他的靠近,呼吸一緊,面上肌膚燃燒起來,再也無法思考。雖然他對自己親密只為了演戲,但她卻寧願就這樣沉落下去。
她知道等契約滿了,她一定會帶著傷痕的心離開,但她寧肯痛也想抓住這一刻。
任雨水洗刷在他們身上,他們卻只沉浸在這深深的一吻之中。
他的手指帶著男人的粗糙撫上她後脖的肌膚,隔著雨水輕輕撫摸,她的身體隨著心一起變熱,身體裏化開了陣陣漣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