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白歌便要命喪當場,唐海靈身子一動,瞬間掠至二人面前,腳一勾一拉,龍蕭的纏絲手便被破掉,兩人驟然分開,白歌立即躍起,滿頭都是涔涔的冷汗。
龍蕭也躍了起來,訥訥道:「姐,我無意殺他。」
唐海靈點點頭,道:「我明白。」然後轉向白歌,面色一柔道:「白歌,勝敗是常事,吸取教訓就好。」
白歌頹然之極,道:「靈姐,你欣賞他是對的,我,我不如他。」說完落魄轉身,卻是朝大漠走去。
「白歌你去那?」唐海靈關切道。
「我想靜一靜,別管我。」他頭也不回的說。
等他消失在大漠,龍蕭頗感不安,道:「姐,他…….」
唐海靈微微顯得疲憊,道:「他自己不想通,誰也幫不了他,讓他去吧。」然後又淡淡一笑,道:「小弟,你的臨場智慧讓姐刮目相看。」
龍蕭赧然,隨即微微一歎,道:「這些都是輔助,就像我在姐面前,就算用盡心計也不是你對手。一力破十巧,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心計也是無用功。」
唐海靈微微一笑,道:「你看的很通透,好了,早點去休息吧。」
第二天,白歌竟然沒有回來。唐海靈很是憂心,多給龍蕭准備了一匹駱駝和雙份清水食物,讓他試著找白歌。
當朝陽剛露出一絲端倪,龍蕭牽著兩匹駱駝與唐海靈揮手道別。
第十九章奇少女
在沙漠中每行走一步都比在平地要辛苦一倍,臨近中午,太陽簡直稱得上毒辣,這七八月正是日頭凶猛的季節,加之又是沙漠。那沙子幾乎要將雙足燙熟。
龍蕭忍不住喝了幾口水,駱駝在前面行走,他便跟在後面。如此一個時辰,難受欲狂。龍蕭不得已停下來休息,但那種如在蒸籠的焦熱仍在肆虐他的神經。不自覺便運行起逆天訣,功行全身,熱量猛然竄行全身,經脈猶如火燒,龍蕭吃痛的叫出一聲,連忙停止運功。
「看來經脈還是太弱,承受不了。」龍蕭放棄,休息片刻後,繼續前進,等到日頭弱了些便又繼續修煉逆天訣,這次比上次好受一些,但功行一周便感難以忍受,龍蕭逆反心起,強行運功,到半周時渾身猶如火刺,嘶吼一聲只得放棄。看全身燙紅醒目,煞是可怖。
到了傍晚,夕陽西薄。龍蕭再度運行逆天訣,這次猶如溫暖的母親懷抱,那溫溫的熱氣蒸騰全身,功行三周。從入定中醒來已是月上中空,周遭大風鼓吹,寒冷刺骨。龍蕭驚喜的發現中午所受燙傷已經痊愈,肌膚猶如新生。
喂了駱駝,自己吃了少許幹糧,喝上幾口清水。他不知道自己要在大漠待多久,食物雖多,但還是盡量節省。
唐海靈給他准備的裝備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少了帳篷,龍蕭只要不運功便會冷得渾身發抖。他倒也看得開,運行起逆天訣吸收起皓月精華。
一道道寒流湧如他的經脈內,靜靜的鞏固滋潤著他的經脈,次日醒來,已是大亮。龍蕭神清氣爽,辨別了下方向,繼續前行。到中午日頭正猛的時候,龍蕭試著再度運功,雖然還是無法持久,但令龍蕭驚喜的是疼痛並不那麼強烈,他多堅持了片刻。
龍蕭相信,一直這麼修煉下去,肯定能慢慢適應。
一晃龍蕭已經在沙漠中行走五天,這五天內也曾遇到過幾個經商的旅客,但彼此都無甚交集。
而龍蕭經過不懈的努力,已經能在正午的時候運功一周,進步不少。
大沙漠就像是一個高強度的嚴厲師傅,迫使著龍蕭加強逆天訣的修煉,想偷懶絕無可能。
在第十五天,龍蕭遭遇沙漠風暴。駱駝裝備全被卷飛,他本人也陷落在沙丘裏。等風暴過後,龍蕭站在沙漠上,無邊無垠的黃沙,首次,面對大自然的天威,龍蕭心生恐懼。他不知道那裏是盡頭,他現在沒有水,沒有食物。
絕望之情油然而生。
但這念頭只在腦海裏盤旋片刻,龍蕭便將拋之雲外。他想起唐海靈,她曾穿越過沙漠。一想起她,龍蕭爭勝之心便強烈生起。隨即又想到宋海闊,這是一種咬牙切齒的仇恨。
龍蕭沒有再繼續修煉逆天訣,他必須盡快找到水源,找到食物。然而在沙漠中想要尋找水源何其困難,三天下來,龍蕭嘴唇枯裂,饑腸轆轆,很著沙子,恨不得連沙子都吃。最難受的是口渴,嗓子裏幾乎要冒出火來。
龍蕭全身力氣都已經耗盡,索性躺在沙子上,跟條狗似的喘息。
閉上眼睛,絕望又襲了上來。
忽然,一道勁風從天襲來/。龍蕭本能一翻身,睜眼一看,原來是只禿鷹。這鷹估計也是太餓,以為龍蕭死了,便想來吃。這時禿鷹發覺不妙,拍翅便要飛走。龍蕭眼力閃爍著饑餓的綠芒,出手如電將禿鷹抓在手中,然後一用力將它脖子扭斷。龍蕭貪婪的吸食著鷹血,片刻後,龍蕭感覺精神好了些,將著鷹肉往嘴裏塞。這鷹肉堅韌難吃,但此刻卻是最上品的美味。龍蕭吃了一小半,其餘的准備留著下頓吃。
恢複了些氣力,龍蕭繼續前行。此時日至中空,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刻。龍蕭頹然坐下,半晌後運行起逆天訣。這一運行大吃一驚,他吸收日頭熱量時隱然能溝通天地,他感覺到左面三丈遠處沙子下有人。這人氣息平穩悠長。這麼熱,埋在沙子下豈不要烤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