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讓——他——們——走!」聲音低沉而嘶啞,就像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拼命擠出來的一般!
趙顯東並沒有象秦勝他們想的那樣立刻失去理智,反而顯得異常地冷靜……只是,那低沉而嘶啞的聲音之中卻似乎蘊著重逾千鈞的力量,讓人有種悚然而又無力抗拒的感覺!
秦勝和石頭對視了一眼,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緩緩地讓開了一條道。
那兩個校足球隊的孫子估計早就慌得找不著北了,連衣褲都沒顧得上穿,只胡亂地遮擋著胯部,就連滾帶爬地竄了出去。
「我們走吧!」秦勝深深地看了趙顯東一眼,回頭對石頭和蘇秋兒沉聲說道——剩下的事,他們三個就不合適跟著一起摻和了。
石頭驀地怔了一下,可還沒等他開口,秦勝就在他背上重重地推了一下,拽著他朝樓梯口走去。
臨走,秦勝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趙顯東:「東子,聽哥們一句,千萬別做蠢事……為了這種女人,不值!」
說完,他冷眼看了看床上依然被子蒙著臉,在低聲哭泣著的陶妮娜,沒再說什麼,轉身和石頭他們走下了樓去。
直到三人走下樓去的那一刻,趙顯東依然如同一尊雕塑一般杵在門口,一動也沒有動……
剛走出樓下,石頭就按捺不住了:「草***!東子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就這麼放那兩個孫子跑了?!」
「放心,跑不了」秦勝眼睛緩緩眯縫了起來,淡淡說道:「他們倆是校足球隊的,其中一個是o7土木的,我認識。」
沒有人比石頭更了解秦勝了。秦勝有個習慣——當他動了真怒,或是起了殺心的時候,他的眼睛就會不自覺地眯縫起來!而這時候的他是非常危險的!
一旁的蘇秋兒看到秦勝這看上去異常森冷陰狠的熟悉神情,驀地一怔,猜到了些什麼。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一個字也沒說,只是一臉擔憂地望著他——從小就是這樣子,這個男人有的時候就像是一只饑腸轆轆的獨狼,危險而從不聽勸阻……
「咱們回去吧,不早了,我有些困了。」蘇秋兒突然輕聲說道。
秦勝默默地點了點頭。
「仨兒,咱就這麼走了?!」石頭瞪著眼吼道。
「石頭,這是東子的家事,我們摻和進去算是他媽怎麼一回事?!」
以東子的脾氣,自己和石頭這個關頭插手進去反而不好!秦勝一言不地走向小區門口,默默地點了支煙,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他很擔心東子,誰也沒想到會遇上這種男人最不願意攤上的破事!而且,他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
秦勝的擔心很快就變成了現實——第二天東子就消失了!手機關機,課也沒去上,也沒在家,秦勝和石頭把學校附近找了個遍也沒找到他……三天後的中午,眾目睽睽之下,東子卻突然出現在了學校食堂二樓,捅了那兩個孫子的其中一個!五寸長的刀子全部插進了對方的肚子,直至刀柄。
人是沒死,沒傷到內腑,總算是救回來了。但東子顯然還是選擇了最愚蠢的一種報複方式。
一切都生得如此突然——東子以故意傷人罪被判處了三年有期徒刑,學校方面也開出了「勒令退學,開除學籍」的通知……
直到東子被關進提籃橋監獄,秦勝和石頭都沒有再見過他。後來兩人曾經去監獄看望過他好幾次,不過東子卻怎麼也不肯相見。秦勝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東子不肯見他們,但無疑,東子這輩子是廢了,為了陶妮娜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徹底廢了……
後來秦勝和石頭也並沒有對那兩個校足球隊的孫子怎麼樣,只是打了幾個耳刮子,警告他們永遠不許把那天晚上生的事情講出去。因為秦勝始終覺得——這件事主要的錯不在他們,只要這倆孫子不把那天晚上生的事說出去就可以了。
男人最清楚男人的事,如果換成東子不是自己兄弟,陶妮娜這樣的女人來勾引自己的話,自己八成也會和她上床的。
罪魁禍陶妮娜卻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什麼太大的影響——聽說那天晚上東子並沒有對她做什麼,甚至連罵都沒罵一聲,只是一聲不吭地抽煙,一支接一支不停地抽。一直抽到淩晨時分就獨自一人出去了……
因為這個婊子,東子淪落到如此淒慘的地步,秦勝其實很想把她揪過來,問問她究竟心中有沒有愧疚,到底有沒有愛過東子……可是從那件事以後,只要在校園裏遠遠地看到他或石頭,陶妮娜就會慌慌張張地繞道而走,遠遠地躲開他們。
興許…這婊子心中還是有愧的吧。()
第五章 米蘭
第五章米蘭
「阿勝,晚上8點有一批歐洲客人會過來,沒什麼事的話你今天就早點到。」蘭姐的聲音永遠那麼溫軟酥柔,帶著一股子淡淡的吳儂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