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悟道真源

倚雲閣主人 作品,第19頁 / 共6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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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胎已成,但周伯陽此時的神色卻開始凝重起來,他注視著火焰中的劍胚,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用純陽丹火試試,那樣也許能把劍體煉得更凝實一些,這劍身也應該會小點。

想到就作,只見周伯陽稍稍後退半步,雙眼一凝,一股與先前不成比例的氣勢以他為中心爆發開來,體內金丹鼓蕩,張口噴出一朵安靜的紫色火焰,那火焰剛一出現,就聽追風怪叫一聲,飛也似地退出十丈開外才轉過身來,兩眼滿是驚駭之色,心中暗暗慶幸,「純陽丹火!我的天呐,這東西他也有!」看著對面在火光映襯下的周伯陽,他心裏暗暗有了一個決定,一瞬間,看向周伯陽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畏懼慢慢變為敬畏。

周伯陽沒有理會追風那邊的動靜,只是全神貫注地控制著真火朝劍胚靠攏,這可是關系到成功與否的最後一步。

那丹火慢慢地移動著,沒有什麼驚人之處,輕輕撲騰間,仿佛一朵隨時都會熄滅的火苗,但那內斂著的恐怖威壓卻是讓遠在十丈開外的追風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在丹火與離火之精相融的一瞬間,宛如火上澆油,光焰四起,周伯陽只聽一陣急促的劈啪炸響從劍胚上傳來,心裏一緊,暗道一聲不好,急忙收回丹火,焦急地朝劍胚望去……只見在離他三尺開外的空中,一柄三寸長短的暗紅色迷你型小劍靜靜漂浮著;如果光從外表看去,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麼材料所制,給人的感覺也是樸實無華;但周伯陽自己卻知道,先不論這造劍材料如何,單憑自己剛才一口氣打入的一百六十二道攻擊陣法和符咒就很不簡單,因為有一些陣法和符咒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屬性,有何用途,只是為了湊滿這個數而已。

周伯陽此時可能還沒有意識到,相對於丹道的修煉,他在道法上的造詣可能更高一籌,這也使得他在以後的道路上無數次化險為夷。

注視著空中的小劍,周伯陽心裏湧出一陣成就感,同時也不免有一絲遺憾;「純粹的『靈木源液』煉就,恐怕劍身脆而易斷,要是能以三昧真火鍛煉一番,或是加點其他屬性的材料,只怕此劍還要更上一個台階!」此時追風也已慢慢湊了過來,感受著那劍上蕩漾出的能量波動,他眼裏滿是驚歎和敬畏,望著小劍久久不能言語。

「這就是我的用意!」看著一臉癡呆像的追風,周伯陽淡淡地道。

「道長英明,道長神武,道長修為直追天人,我對道長的仰慕之情有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好好好!打住,我看你也看得差不多了,也該回葫蘆裏陪你那位了!」說完,在追風一片無辜的表情中念動了真言……

「怪事了!這家夥不是五十年前就死了嗎?怎麼也會這句台詞?」周伯陽疑惑地自語著,隨即朝那小劍一招手,只見那小劍仿佛歸家的孩子一般,輕輕晃了一下便消失在空中,下一刻已出現在周伯陽手裏;畢竟是自身真火煉制的,還沒融合就已有如此靈性。周伯陽心裏暗自高興,饒有興致地觀賞了一番後才朝小劍噴了一口本命丹元,丹元過處,但見小巧精致的劍身一陣歡快的震動,道道紫色的光華來回流轉,無數怪異的符號若隱若現,足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平複下來,此時看去,小劍還是小劍,依然樸實無華,只是在上面多了一抹紫金的色彩,陣陣靈動的氣質不經意地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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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才像個飛劍的樣子嘛……以後你就叫紫電了。」周伯陽依然有一絲自戀,說完張口一吸,那小劍便化為一點紫芒飛入他的口中。

看看天色,見眩月已偏西,周伯陽暗道:「沒想到竟在這裏耽擱了這麼久,不過收獲還是挺大的!」想罷,隨即邁開大步,很快便消失這片柳林中。

第十二章 荒岡孤墳空餘恨 百合開處有浮生


自從有了飛劍紫電,周伯陽的行程也似乎添趣不少。此劍雖受材料質地和煉器條件的限制,還算不得仙劍一流,但卻也非凡火鍛煉之頑鐵所能比擬,若用作天遁,則鋒芒所指,千萬裏也不嫌其遠,若是紫電劍的質地再好些,那遁術的效果還會更好。因此每到人跡罕至之地,他總會駕起劍遁,化作一抹溜光,肆意穿行,直把那山林間的走獸飛禽狠狠地驚擾了一番,不過由於怕迷失方向,他的活動範圍也只是控制在方圓十裏之內,劍光也壓得很低,即便如此,也是大大地讓他風光了一回,對天遁劍法也漸漸得心應手起來,但這樣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他行進的速度。

如此又行了幾日,便見山勢漸緩,不時有村落出現,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茫茫十萬大山已在身後……

……

鄂南,一座山岡後,有一塊不大的開闊地,但見綠樹成蔭,芳草遍地,清風吹過帶起的陣陣花香,彩蝶飛蜜點綴,小鳥歡快啼鳴,讓人見了不免生出置身其中,任由花香拂面,以天為褥地為榻,感受一下這清風徐雲,鳥語花香逍遙勝境的沖動。

景是好景,地是好地,唯獨那空地中央拱起的一個土包,雖然上面也覆滿野草,但在這塊平坦的空地中顯得很突尤,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周伯陽靜靜地站著,兩眼深情地望著面前的小土包,微風輕輕掀起他的衣角、拂起他額頭的兩縷長發;閉上眼,兩粒晶瑩悄悄自他眼角滑落,良久良久……「雪兒,阿陽來看你了,這些年你好嗎?想我嗎?一個人在這裏很孤獨吧……」那埋藏了十多年的巨大悲傷從胸中升起,一時間心似寒冰,身如槁木,讓他久久不能自拔……

心已死,淚也幹,不堪回首魂亦牽。夢驚醒,不了情,往事如煙揮不去。亦虛亦實,亦愛亦恨,葉落無聲花自殘。只道是,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卻無奈,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情綿綿無絕期!

歲月如歌,生命的進程如同起伏的旋律,有激昂處的振奮,有低回時的消沉,但人生正是如歌般地從第一個音符開始便不間斷唱到尾聲,然後在歌聲散盡後,仍在世間留下一種對人生充滿些許回憶的憂鬱。歌是美麗而短促的,愛情不也正是如此嗎?總是在不經意間一切都已流逝過去,最美的東西往往不可救藥地留在記憶裏,卻已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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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往事,周伯陽不禁仰天長歎,望著廣闊無垠的天穹延伸向遠方,寧靜悠遠,而他心中卻是一片悲涼。初春的氣息夾雜著陣陣泥土的芬芳撲面而來,在他心靈深處,於一片寒灰死寂之中,隱隱萌動著無限生機……順其自然,勿忘勿助……一種自然的明悟和淡淡惆悵纏繞在他心底。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似乎把握到了什麼,不甚明了,卻又實在,思緒於那曾經的大起大落、生死離別之間豁然開朗起來,不覺間,一種隱約的徹悟在他心裏升起……

紀飛雪的死對於周伯陽來說是刻骨銘心的,但也恰好有了這段悲涼的結局,才使得他能以一個局外人的視角,重新對這所謂紅塵間的花花百態有了一個清澈明朗的認識,這也不能不說是一種機緣,正所謂:「沒有前世的糊塗,那來今生的覺悟?」這天宇蒼穹之下,一啄一飲,莫不環環相扣,因緣流轉,一點也來不得虛假。

……

在距山岡不遠處的一個山坳中,正有一個十來歲的放牛娃,嘴裏含著根野草,哼著小調,四仰八叉地躺著,在他旁邊是一頭肥壯的老黃牛,此時正悠閑地啃著地上的青草。

突然一陣急促而劇烈的摩擦聲劃破山林的恬靜,傳進放牛娃的耳朵裏,他一骨碌爬起來,疑惑地遊目四顧……只見在被茂密的樹林遮住的視線中,一陣灰白的煙塵蔓過樹梢,飄向遠處。

放牛娃見此景象,心裏覺得奇怪,暗想:「那來這麼大煙塵響聲?待我去看看!」想著,便把那老黃牛栓在一棵樹上,轉身朝煙塵飄起的方向奔去。

爬上一個小山頭,放牛娃看著不遠處的景象愣住了——在被當地人稱作山坳坳的那塊草地上,原本只有一個小土包,可現在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座完全由長形石條砌成的巨大墳墓,占據了草地近一半的面積,而不遠處的亂石崗下,遍地碎石,一些沒有散盡的石粉仍然漂浮在空中。放牛娃清楚地記得,自己中午打哪兒過的時候還是芳草遍地,亂石猙獰,完全不似眼前的這般景象……在那座巨大的墳墓前,赫然聳立著一塊更為高大的石碑,細細看去,通體平滑,整個一巨石鑿成,碑面上整整齊齊地刻著一行字:「愛妻紀飛雪之墓」,字跡入石三分,宛轉圓潤,完全不似刀工雕刻;在墓碑的頂端,微妙維肖地「盛開」著一朵石雕百合、潔白如玉……那曾經是紀飛雪生前最喜歡的花!

……

wh市位於江漢平原東部,長江中遊與長江、漢水交匯處,是華中地區的最大都市,滾滾長江及其最大的支流漢水橫貫市區,將這座城市一分為三,由於地理環境獨特,其風景壯麗豪邁中又彰顯出秀麗的韻味,唐朝詩人李白曾留下「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的詩句,以此來表達自己對這江城的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