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做菜還算是有一手,芸迪一面偷吃一面暗暗想到。
「你不要偷吃!我都看到了!」一個陰魂不散的聲音跟著芸迪說道。
芸迪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呐!」
季風得意的仰了仰腦袋,說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還行吧!」芸迪故意冷漠的說道。
「別忍著,我剛才明明看到你都快要把舌頭吃到肚子裏去了。」季風說道。
「哪有。你又在胡說,剛才,我明明還沒有吃出味道。」芸迪一不小心說走了嘴。
「哦~,是太好吃了,急匆匆的咽到肚子裏。所以才沒吃出味道吧!」季風一面大笑,一面托著盤子向前走去。
「黑心男加傲慢鬼。」芸迪小聲的嘀咕到。
將菜擺放到桌子上以後,芸迪扶著喬其到了餐桌前。
「嘗嘗我的手藝。」季風說道。
喬其笑了笑,頗有興致的拿起了筷子。
「你的手藝我是知道的。」喬其笑呵呵的說道。
但是,才放到嘴裏一塊青椒,他立刻皺起了眉頭。「忘記放鹽了?」喬其疑惑的問到。
季風與芸迪不約而同的拿起了筷子。
哈哈!」芸迪才吃完就忍不住的幸災樂禍的大笑了出來。這個死黑心男也有出糗的時候,太好了。
季風一面沮喪著臉,一面對芸迪揮了揮手。
「喬其,你看季風都親自下廚了。你有什麼獎勵?」芸迪問道。
「才一頓飯而已,你就要獎勵呀?看來,如果喬其娶了你,一定只賺不賠呀。你這丫頭,小算盤打的到是很響。」喬其說道。
芸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了個眼珠說道:「喬其,我喜歡樓下的那張靜物畫。我想為它辦一個畫展。」
「畫展?」喬其心裏一緊。
芸迪微笑著點了點頭,目光中露出孩童一般的天真。「對是畫展。只為它辦。」芸迪說。
喬其思索了一下,說道:「我沒有意見。要聽季風的,他是那幅畫的繼承人。」
「季風同意。」芸迪說道。
喬其點了點頭,心裏開始有些不舒服。他們要拿走那張陪了他接近二十年的畫,在他快要辭世的時候,他們要剝削他守著它的權利。
「可是,我害怕它會孤單。偌大的美術館裏,孤零零的只有它一個。我猜,它一定會很孤單。」芸迪故意若有所思的說道。
喬其無暇猜想芸迪的意思。此刻,他正沉浸在對那張畫的回想裏。
那是她的最後一張畫,就在那張畫完稿的那個夜裏。她走了,以一個畫家能擁有的最美麗的死亡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能感受到她的心髒最後跳動的那幾個音符。那是她為他彈奏的最後幾個音符。
在未來的日子裏,他會對她的死愧疚一生。他用一生來守候著那份遲來的愛。他在孤獨中愛著她,正如她曾經做的那樣。他們在一個沒有人能夠理解的空間裏,相愛著。
他能感受,她來自異世界傳來的訊息。他知道……
「季風,你說是不是?那張畫如果獨自呆在美術館裏,是不是很孤獨?」芸迪說道。
「你說的對,我也有這種感覺。我相信,媽媽也不願意只看到它孤單的掛在美術館的牆壁上。」季風一面說,一面用眼睛瞄著喬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