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一愣,繼而又一笑,用那尋來的鐵器,在牌位的正下方挖了個洞,將朱金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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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身子好轉了起來。喬羽怕與人接觸時,被看出破綻,多數時候不出聲,只默默看著。
鄰居們都知道她家發生的事情,很是為她不平,但又畏於朱家的淫威,不敢言語。但平日裏對她諸多照顧,愛惜有加。見她甚少言語,也體貼她家逢巨變,沒有人生疑。
一個月下來,喬羽漸漸了解了這裏的大概,這個國家名曰金閭,此處名曰清水,地處金閭國西部,是個偏僻的縣城。
這個國家不屬於她所知道的曆史中的任何一個朝代,但是文字上卻又驚人的相似,而貨幣則略有區別,朱金最為貴重,碧銅次之,民間流通的小面值的貨幣則為月‧,1000個月‧等同於一枚碧銅,1000枚碧銅等同於1兩朱金。普通百姓一個月的生活費用約在100個碧銅。
這些差異,喬羽很快就接受了,而唯一讓她很不習慣的,就是這兒的陰陽顛倒。滿大街的男人,用香膩的脂粉味和熏人的汗臭同時謀殺她,讓她屢屢有殺人的欲望。
可是,她這還不到1米5的身高,能做什麼?
喬羽將她的「家」徹底地翻了個底朝天,也只翻出了約1兩朱金的錢幣,便再沒有值錢的物件了。
好在生活的用具都很簡單,喬羽略微琢磨,便猜到了用處。只是每日總得自己生火做飯,割草挑水,累得喬羽每每倒頭便睡,沒功夫考慮其他的。
開始的新鮮期一過,喬羽的心漸生厭倦,不願再周而複始這無聊的生活。
這不,連個小小的打火石,似乎也在欺負她。
喬羽看著被她砸出去的打火石愣愣地出神。
嘿,沒道理在競爭激烈的現代社會她可以混得如魚得水,而在這個世界裏,便被人欺負得跟小媳婦似的。而且還是在女尊男卑的世界。要是被後來者知道穿越一族有個這樣沒出息的敗類,真的得被恥笑了。
喬羽從柴草裏跳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操起鍋鏟子,到牌位面前禱告了一番,挖出了朱金,收拾了兩件衣物,帶上了匕首、火石和食物,打成一個包裹背好。
又在屋裏轉了一圈,將門窗關好,物品收拾整齊,最後來到牌位前,將牌位仔細地擦拭幹淨、擺放整齊。
喬羽歪著腦袋又仔細的將屋子好好看了一遍,將這第一個落腳點認真地記進腦海裏,然後毅然走出大門。
隨著被緩緩關上的院門,喬羽覺得鎖住的不光是這個院子,而且也是對過去的一個正式地道別。
她緊了緊包裹,大步流星地向村外走去。
江湖三尺水,上下兩重天
喬羽來到縣城,買了些必須的藥品和雜物。接著轉悠到馬市,想買匹馬兒代步。
可轉悠了半天,看得自己頭都大了,所有的馬背都比她的頭頂高,現在有人幫忙,她還可以爬上去,要是真到了荒郊野外,別說騎馬了,光是上馬就得累死她。
一個高挑的女子,靠在馬場的欄杆上。見她選馬時轉來繞去,樂得呵呵直笑。待喬羽路過跟前,一把將她扯到角落的一個棚子裏。
「你一個娃娃家,買什麼馬?買了,你也騎不上去。喏,看這個。」
喬羽順著她的手指一轉頭,直直地跟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碰上了。
她瞪著它,它也瞪著她。
「這是什麼?」喬羽左右打量著它,它也跟著晃動著腦袋盯著喬羽的眼睛。
不是馬,不是牛,不是鹿,不是驢,這是什麼?
「嘿嘿。沒見過吧,這匹可是我們金閭國難得一見的神驥,金糜。日行八百,夜行一千。可載千斤...」
喬羽跟它互瞪了半晌,一人一獸像是較上了勁,又突然轉開了頭,喬羽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金糜則噴了口粗氣。
賣馬娘子看這一對活寶竟是一個德行,笑得花枝亂顫。
「成年的金糜比馬匹還彪悍,可驅狼鬥虎,可是一匹小金糜長大卻需要十數年的光景,就算長大了,它的性情卻高傲得很。碰上有緣的人,甘被驅使,若是它看不上你,寧可餓死或一頭撞死在山崖上,也不肯讓人在它背上安生片刻。我得了它快三年了,換了數十位訓馬師,也未能給它上過韁頭,估計再過個十年,它也不會讓我碰一下。我看你年紀小小的,卻也有趣的緊。你今天若能坐上它,在這場裏走個一圈,我便將這千金難求的金糜白送於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