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看著肖越孩子氣的表演,微笑的搖搖頭:「不知道。」</p>
肖越注視著他的眼睛,偏著頭問:「想知道嗎?」</p>
楚天舒道:「想知道。」</p>
肖越壞壞的一笑,然後說:「想知道?那就耍一回吧!」</p>
楚天舒話一出口就發現上了當,大家哄堂大笑起來,楚天舒也好氣地笑起來。雷耀邦看到楚天舒絲毫不以為忤,完全放下心來,鼓勵地看了看肖越,肖越講完故事,忽然安靜了下來,點上一根煙,理都不理雷耀邦。</p>
又坐了一會兒,楚天舒看看表,說:「好了,不早了。幾位小姐學校該下鑰了,再晚就回不去了。我也該走了。」</p>
雷耀邦挽留:「回不去就不回去了。我這有幾間不錯的客房,今天就都不要走了。」說著用眼色示意肖越。</p>
肖越揚起小臉,半是撒嬌半是哀求的口吻說:「你不是想知道小兔子是什麼顏色的嗎?等下我來告訴你啊。」</p>
楚天舒溫和地看著她的眼睛,搖搖頭:「小兔子的故事很有趣,謝謝你。」</p>
雷耀邦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送到樓下。早有服務生把車開出來,宗聖榮和小高一定都要送他回党校,就在樓下一起上了車。</p>
車剛開出路口,宗聖榮就向楚天舒道歉:「楚市長,我就想著能讓貝克斯落戶三江是件好事,所以就把老雷帶上了,誰知道他怎麼這麼多毛病啊?真是對不起您了。」</p>
楚天舒微微詫異地問:「老雷怎麼了?今天有什麼不妥嗎?」心裏暗笑宗聖榮還是太老實,只是喝喝茶,講個笑話,既沒給小費,又沒做什麼,人家女孩子連手都沒碰你一下,說那麼透幹什麼?這種事根本沒法解釋,如果一定要解釋,唯一的解釋就是——否認。</p>
宗聖榮聽楚天舒如此一說恍然大悟,心裏直罵自己笨。更罵雷耀邦笨,這種事情,哪有一叫叫一桌的。</p>
楚天舒的電話響起來,北京市內的電話,他以為又是麥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接了。裏邊傳來肖越的聲音。</p>
「楚老板,我肖越。」</p>
麥微的快樂
楚天舒一陣火起,這雷耀邦太過分了,竟然把自己的電話告訴了一個小姐,他壓著火氣,客氣地:「你好。還有事嗎?」</p>
肖越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幹淨單純,她說:「楚老板,我今天特別想跟您說說話,我知道你在車上,說話不方便,您聽著就行。」</p>
肖越頓了頓,說:「您知道為什麼我上來就說那麼句話嗎?您讓我想起我父親。其實我家裏條件特別好,我爸的生意在我們市裏面都是數得著的,他人長的也特別帥,我長的就象他。你一進來我就想起他了。」</p>
「我爸特別花,從我記事以來,我媽就為這事天天和他吵,每天我放學回家就看見媽媽一個人躲在沙發裏流眼淚,她就那樣一天一天的坐在那裏,眼睛裏象是空空蕩蕩的,又象是盛滿了絕望。」</p>
「我們娘倆要什麼有什麼,但是這個家裏就是沒有快樂。我媽在客廳哭,我躲在臥室裏哭,用煙頭燙自己,她們都以為是為男人,不是的,我從來就沒愛過任何男人,上大學後,我找的第一份兼職就是當小姐,我就是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搶走了我爸。其實我根本不是為了錢,我有特別多錢。」</p>
楚天舒按捺住吃驚,問:「那你爸媽知道嗎?」</p>
肖越冷笑一聲:「他們只顧自己還顧不過來,哪裏管過我?」</p>
楚天舒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只得道:「你是個聰明孩子,我就跟你說一句話,別毀了自己。」</p>
肖越低聲說:「謝謝你,楚總。跟你說說心裏好多了,其實我自己知道,我已經毀了。」</p>
楚天舒想起了女兒,不覺柔聲說:「不早了,快睡去吧,明早就會好了。」</p>
肖越乖乖的「嗯」了一聲,然後說:「那句話我要更正。做你的夫人一點都不鬧心,比我媽幸福多了。晚安。」說完把電話掛了。</p>
楚天舒合上電話半天說不出話來,明知道不應該,還是覺得心裏像多了點什麼牽掛似的,揮之不去。</p>
宗聖榮和高建強對視了一眼。車一直在沉默中開著,越開越偏僻。終於到了党校門口。停下車後,宗聖榮思前想後,還是說:「楚市長,有些事情照理說輪不到我們說的份,甚至是應該知道也裝不知道的,但是我們兄弟做人不是這樣的,有些話還是得說。」</p>
楚天舒正色:「盡管說。不要有任何顧慮。」</p>
宗聖榮想了想,問:「剛才那個電話是不是貝克斯那個小姐打的?」</p>
楚天舒點點頭:「對,是肖越。孩子挺可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