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被人像打麻袋般的給扔到柔軟的沙發上,甚至還來不及有所反應,‧L部已慘遭數下重擊。她這才反應過來的掙紮反抗,可她愈掙紮,落在她‧L部上的掌力也就愈重,看到她吃痛不住的哭叫起來,那施暴之人--杜仕廷才滿意的歇手。
「鳴……」可歎她-是一個弱女子,今天她若有學過功夫強身,又哪會被他用體力取勝?唐心娃將臉埋入柔軟的沙發中啜泣著。
「你若別像小孩子般無理取鬧,我又怎會忍心打你!」看著哭聲不斷、全身‧J搐的她,杜仕廷心裏的滿意開始轉換成自責。無論如何,動手打人就是不對,更遑論是打一個女人;縱使她千錯萬錯,也不該遭受這種待遇,而他一向自詡是個紳土,結果事實證明他潛意識中仍隱藏著暴力傾向。
「鳴……」無理取鬧?難道這就給他光明正大來隨意打人的權力嗎?唐心娃憤恨的想卻不敢反駁,因為天曉得他會不會因她的反駁而再痛扁她苦難的‧L部。俗話說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還是保持沉默以免妄受皮肉之苦,可委屈又疼痛的眼淚卻一時克制不了。
「心娃,你別哭了好嗎?我不是故意要打你,實在是……對不起,別哭了好不好?你希望我如何來賠償你,-要在合理的範圍內,我一定統統給你,好嗎?」唐心娃的哭聲令杜仕廷的愧疚達到頂點。若非男兒膝下有黃金,當然他的尊嚴也絕不容許他向一個女子下跪,可他仍舊是做了錯事,而這錯事恐怕永遠會烙在心頭而揮之不去。
「鳴……真的嗎?」唐心娃聞言,忍不住欣喜的抬起頭。她可以相信他的話來逃離可怕的他嗎?或是引來更恐布的拳打腳踢?她好害怕呀!
「當然是真的,相信我,連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動手打女人,我……你希望我如何賠償你?」杜仕廷苦澀的望著她淚痕斑斑的粉臉。事實上,那淚痕深深的提醒他適才那不可饒恕的暴力行為,也使得他更想好好的憐惜和寵愛她。女人嘛!本就是生來疼的,結果……
「嗚……我……要回家。」唐心娃害怕的低下頭,輕咬著唇瓣說出。盡管他一臉的罪惡深重,她還是無法忘記‧L部的疼痛。雖然‧L部的疼痛已無先前嚴重,但本就深植在內心深處的恐懼卻因而加劇,她--好想遠離他的身邊呀!
「回家?這裏就是你的家,喏,我竟然差點給忘了。」杜仕廷恍然大悟的從公事包裏‧J出那放置此屋所有權狀的牛皮紙袋,將它遞到唐心娃面前,而她眼眸中那毫無遮掩的恐懼霎時揪緊了他的心,同時亦憶起唐心娃的那分基本資料。他不禁暗自詛咒,傷害她已非他所願,而勾引起她舊日的夢魘更令他萬般不舍,一股憐惜之情瞬間油然而生。
「這裏是我家?你說錯了吧,這裏怎麼會是我家?」雖然未仔細觀賞過屋內的擺設裝潢,但光瞧這地段也曉得所費不貲,而她別說是購買,就連承租都做不到,他居然會說這裏是她家,真不曉得是他打人打糊塗了還是她被打得神志不清。總之,這裏不是她家可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你先看看裏面的東西再說好嗎?」杜仕廷溫柔的建議。心想:她總算是不哭了。事實上,他倒情願她向他大吼大叫,也不願她傷心哭泣。當然,這輩子他發誓絕對不再動手打人,雖然他僅做過一次,但光一次他就無法原諒自己。要知道男子漢大丈夫,這動手打女人的行為可是豬狗不如,所以,他希望盡一切所能來彌補她--除了婚姻。不過,以她的經曆,她恐怕根本不願嫁給他了吧?
「這是甚麼?」唐心娃狐疑的望著眼前的牛皮紙袋,納悶的靠坐起身後才伸手接過並隨意‧J出一張觀看;而這一看可真看傻了眼,因為她手中的這一張紙竟然是一張房屋權狀,而這房屋權狀的所有人居然還跟她同名同姓,她簡直無法相信又難以接受的看向寒笑望著她的杜仕廷。
「從今天開始,這間房子就是屬於你的。剛剛在樓下我不願多作說明就是希望給你一分驚喜,沒想到……」杜仕廷無奈的頓口。早知會發生適才那暴力的一幕,他幹脆先招供,-可惜他人算不如天算,憾事依然是發生了;但這憾事應能補救,那就還不至過於遺憾。
「為甚麼?你為甚麼要這麼做?」唐心娃不敢相信的大叫道。無緣無故他為甚麼要送她一間這麼昂貴的房子?難道-因為他們上過床?莫非這就是跟他的代價?天!那他把她當作甚麼?一個有價的高級?那麼昨晚還令她感到美妙的成人遊戲,瞬間變得令她感覺-髒汙穢!她在他心中究竟算甚麼?
「甚麼?」杜仕廷一震,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注視著她瞬間冰冷的眼眸,頓覺心一悸。這只小青蛙的神情相當奇怪,莫非他又做錯了嗎?但有誰會不喜歡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看來她的確是不喜歡,而他八成又刺激到她死要面子的倔強牛脾氣,唉!恐怕又有一場唇槍舌劍要發生,而他該如何說服她?或許他該先安撫住她那將要爆發的怒火。
「我說你為甚麼要送我這間房子?我唐心娃若買房子也一定是用自己的錢,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或可憐,甚至於你的任何補償或代價,這樣你聽明白了嗎?這些東西請你拿回去。」唐心娃冷冷的聲明。或許她現在的生活在別人眼裏是一無所有,可最起碼她活得心安理得且保有自己的尊嚴。像這樣用得來的房子,她寧可不要,因為她和他是心甘情願,是為體驗那從未有過的感覺,而非想要獲取物質上的享受。更何況這要求還是她向他提出,所以她哪有顏面收下這分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豪華禮物!一旦收下,她原先的用意豈非變得虛偽矯情,她不是!
「為甚麼你一定要用『施舍、可憐』諸如此類的字眼來看待別人送你禮物或是對你的關心與幫助?我送你房子並非因為剛剛打了你後的補償,也非昨晚的代價,我喜歡你,喜歡你的坦白率真,所以我不喜歡看你這麼虐待自己、苛刻自己。當然,促使我買下這間房子的最大動機是因為你是我的秘密,這樣說你明白嗎?」杜仕廷伸手將她擁入懷中,並略心疼的說。這只小青蛙,為何不現實一點?為何要拒絕這一般人夢寐已求的禮物?說好聽點,她有原則且忠於自己;可說難聽點,她真是又傻又笨,卻莫名的撼動了他內心潛藏的一根心弦,教他一時之間思緒全亂掉了。
「我不明白,這和你我是秘密有何關系?」唐心娃壓根兒不相信的欲掙脫出他的懷抱;但,不可否認的,她的心為他那一句喜歡而全身洋溢著甜蜜蜜的的感覺。可她已經終止他們之間的關系,她不能、也不該對他存有渴望的心情,否則這分渴望很可能會迷失她自由的心,她必須清醒!
「關系可大了。你不是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那麼你現在所居住的公寓根本就不適合我們交往,所以,我才決定送你這間房子,完全和你所認為的施舍、可憐毫無關聯。反正我有的是錢,你又何必為我省錢。再說買這間房子對我而言也方便許多,不僅是你的因素,你實在想太多了。」杜仕廷淡笑著說明。沒想到第一次主動買房子送給女伴竟得編這許多理由,更可笑的是這和他一開始所預料中的情形完全相反,就連心態……唉!怎會呢?
「或許是我想太多,反正這間房子我是不會接受,請你收回去吧。」唐心娃依然不為所動。因為她若厚顏無恥的接受這房子,無疑和毫無分別。縱使仕仕廷為她按上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無功不受祿,尤其兩人的關系已非清白,再接受他贈送的房子,她就算是跳到黃河也無法還她清白的心靈--
「你呀,我曾經說過,我送出去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再收回來的。總之,這房子已歸在你名下,你住或不住,或賣或租都與我無關,隨你開心。」杜仕廷無奈的聲明。沒看過有人真笨到這種地步。但話說回來,像他這種硬要別人接受他送的禮物,這世界上恐怕也找不出幾個;看來他和她還真是絕配,或許他真該考慮破例包養。
「你怎麼可以不問過別人的意願就擅自作主還強人所難?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唐心娃氣極的指責道。猶記昨天她還特別提醒過他-此一次下不為例,孰料,他卻愈送愈離譜。食物她已勉強接受,這房子教人如何受得起?或許他有錢得過分,但那並不代表她就得接受他愛花錢又愛送人禮物的習慣。
「如果我覺得自己行為過分的話,我還會這麼做嗎?」杜仕廷調侃的將問題丟還給她,而她己然氣極的臉上宛若快冒出火來。嗯,真是一只容易生氣的小青蛙,幸好她並未在商場做事,否則這種個性不吃虧才怪。可在現今的生活裏,這種個性的人卻值得深交,而他好像愈來愈心動了。
「你這是強辭奪理!你……」唐心娃氣結的死瞪著他的嘻皮笑瞼,而在見到他褪去往日的冷漠自大神色,此時的他更憑添一分令人難以抗拒的青春活力,就好像全身突然籠罩著一股超強磁力,瞬間吸住她所有視線以致忘記接下來的話語。事實上,是他燦爛的笑容霎時讓她腦袋一片空白。帥哥終究是帥哥,更遑論他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俊逸的面容和成熟男性的風采總令她很自然的就不知所措起來。
「唉,我們難道還要一直爭論下去嗎?我肚子好餓,你能不能大發慈悲好心的先煮晚飯給我吃,然後我們才繼續研究好嗎?」杜仕廷苦澀的歎一口氣。如此美好的時光卻浪費在無謂的爭執上,可憐他為了想大快朵頤小青蛙的津湛廚藝,還犧牲掉下午茶的點心,如今,早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啦。
「好吧,我肚子也餓了。」唐心娃爽快的答應。因為他的提醒使得她的五髒廟也餓得「咕嚕咕嚕」直叫。再說,吃飽了她才有力氣抗拒到底,總之,這回她絕不讓他得逞。不過,能在高級的住宅親自烹調一分晚膳食用,這一輩子恐怕是難嘍,所以,這的確是一次難能可貴的機會。「喂,你放開我呀!」
「喔。」杜仕廷愉悅的松開手,並注視著她朝廚房走去,他正欲拿起放置在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器,那邊已傳來她開啟冰箱的聲響,他不禁微微一笑,畢竟這情景對他來說可是從未有過--他在起居室看電視,女人在廚房裏為他洗手做羹湯,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家庭的畫面,丈夫、妻子、小孩.....等等!他在想甚麼?這樣的畫面他現在可還不想擁有,但溫馨的感覺竟揮之不去……難道他已到了想結婚的年齡嗎?
「杜仕廷,你來幫忙一下。」唐心娃的叫喚聲適時的將正陷入恐懼中的杜仕廷給拯救出來,在用力的甩甩頭以穩定失控的心緒後,他才走向廚房。
「怎麼了?你有甚麼困難嗎?」一走入廚房,就瞧見流理台上擺放著待處理的生鮮食物,他不禁困惑的望著正將電子鍋插上電並按下按鈕的唐心娃問道。煮飯他可是門外漢,不過建議菜色倒還幫得上忙。
「這裏的碗盤全是新的,麻煩你幫我清洗一下好嗎?你應該會洗碗盤吧?」解決掉煮飯的工作,唐心娃邊將鍋子沖洗過,然後放置在瓦斯爐上,邊拿出菜刀的吩咐,卻猛然憶起的詢問。杜仕廷可說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這廚房裏的事……他會嗎?或許她還是自己來會好一點,但話已說出口,還是等他的回答吧,盡管她已百分之九十九猜到他的答案。
「我想這應該難不倒我。」杜仕廷一挑眉的脫掉西裝外套,並挽起襯衫袖子後走到水槽邊。事實上,他很自然就要脫口拒絕,可在瞧見她一臉仿佛多此一問且猶豫的神情,他就忍不住要接受這個挑戰。盡管他從未踏進過廚房一步,更別提是洗碗盤,可連沒啥知識的歐巴桑都能毫無困難的洗淨碗盤,沒道理他這個商業奇才會洗不好碗盤,所以他-是沒洗過,卻不代表他不會洗。
「呃……」唐心娃相當懷疑自己耳朵所聽見的答案。可按照常識,這洗碗盤並非一件多困難的事情,相信應該是難不倒他,且瞧他利落的拿起碗盤,顯然是她多慮了。一個能管理龐大家業且做得有聲有色的人,這洗碗盤簡直就是小兒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