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與地獄……」夏若蘭怔忡的說不出話來。多貼切的形容詞!就連她此刻都有這種感覺了。
「OK,欣賞完了,我們來布置新房吧。」陳宇揚猛地擁她入懷。既然人都來了,就沒理由再逃避,而為了心愛的人兒和對若梅的愧疚,就算是地獄,他也要走一遭。現在還是先解決他們的民生問題吧。
「新房……」夏若蘭狐疑的望向已搭建牢靠的帳篷。新房?這明明就是帳篷,而她可不接受這帳篷就是她未來結婚用的新房,畢竟她的新房裏一定要有柔軟的彈簧床,至於帳篷……就當是提前蜜月旅行的愛之床吧。
「是呀,你剛剛不是說要幫我忙嗎?那你是要布置新房還是要炊煮晚飯?你選一樣。」陳宇揚試著讓氣氛輕松活絡起來。要下地獄的話,也得等他們享受過一頓美食後再說吧。
「好,我選布置新房。」夏若蘭美眸一轉,說出了她的選擇。
「OK,那我先幫你把東西從貨車上拿下來。」陳宇揚不疑有詐的朝貨車走去,不一會兒即抱著寢具走了回來,卻發現她已尋好一位置舒適的坐著,且在看見他後完全沒有起身的動作,他不禁困惑的問道:「老婆,該分工合作了,天都要黑了耶。」
「對呀,那你動作還不快一點,我的肚子好餓哦。」夏若蘭佯裝不解的催促,還是一動也不動。
「但是你不是說要幫我布置新房嗎?」陳宇揚困惑的提醒她,她不可能這麼年輕就有健忘症吧?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夏若蘭張大明眸——很無辜的看著他。
「那你現在應該起身去整理,不是嗎?」陳宇揚決定明說,畢竟天色愈來愈暗了,而折騰了一整天,他非旦肚子餓,人也疲倦得很。
「你說帳篷啊?」夏若蘭假裝詫異的問道。
「是啊。」情形好像有點奇怪,陳宇揚狐疑的點頭。難道她是在捉弄他嗎?已從頭到尾他口中所提的新房除了這個帳篷,難道還有第兩個嗎?但在這種情況下,她沒道理會捉弄他呀。
「但那是帳篷又不是新房。」夏若蘭佯裝不解的看向他。看來他對她還真是完全的不設防。
「好啊,原來你真在捉弄我?!」陳宇揚終於知道自己被耍了,若不是兩手都拿著東西,他不修理修理那令人看得心癢癢的紅唇才怪。
「捉弄是有,不過我可不會那麼殘忍的讓你一個人做這個、做那個,況且是你主動開口要我幫忙的,可是請你明白一件事。」夏若蘭微笑著站起身。他既然已經發現,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誰叫他硬是要把帳篷當作新房!
「什麼事?」陳宇揚一揚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捉弄人還有話說?他倒想聽聽她想說什麼。
「就是帳篷啦,你如果說它是我們的新房,我就不嫁給你。」夏若蘭說完即接過他手中的東西整理起來。
「什麼!?」陳宇揚一呆。帳篷?新房?有這麼嚴重嗎?再說那不過是一句戲謔之詞,值得她這麼認真嗎?但無論是否認真嚴重,她的話讓他不敢有一絲輕忽,畢竟總不能讓帳篷誤了他的姻緣吧?那就太劃不來了。
「別發呆了,我的肚子好餓耶。」夏若蘭一抬頭,看見他仍杵在那裏,不禁暗歎一口氣的提醒他。心想:他真是那個世界級的大導演陳宇揚嗎?
「哦。」陳宇揚這才想起他的工作,當下快步朝貨車走去。
此時此刻,詛咒的‧影已暫被他們拋諸一邊。
☆☆☆
而在陳宇揚和夏若蘭抵達森林的同時,×村的人霎時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懼之中。
這份恐懼迫使得他們在村長的帶領下前往村中唯一的道壇,拜訪那法力無邊的護村大法師。
「法師,大事不好了!」一被迎進道壇裏,村長惶恐的對著法師叫道。
八個月前,他們因為十年一次的祭典而被迫強抓一個台灣女子當祭品,並在大法師的神奇法力下封鎖住聖地各處入口,才使得那一票台灣人在搜索了近六個月的時間均徒勞無功而回返台灣。好不容易松一口氣,如今,相隔僅兩個月,那些台灣人居然又回來了。雖然這回他們才來兩個,雖然大法師的高超法力從未發生差錯,但那台灣人若三不五時就來個大規模搜索,或許他們永遠也尋不到那聖地入口,但這類搜索舉動若引起「上層」注意,無疑會很麻煩,甚至很可能會曝光,那就大事不妙了。
「村長,不用擔心。」大法師高坐在蒲團上威嚴的開口。
說也奇怪,他一句不用擔心,竟使得在場的人宛若吃了一顆定心丸般安下心來。
「法師,其實我們並不是擔心他們的來意,而是擔心他們若三番兩次來攪局,唉,上回已有公安在詢問,幸好被我們給安撫下來,可紙是包不住火的,還望法師能想想法子,否則……」村長擔憂的說明。若祭品是村裏的女人,那他就無需如此擔心。偏偏他生了個不要臉的女兒,敗壞他的名聲也就罷了,竟然還替村裏闖下大禍。雖然他已經把她和那堅夫逐出村去,但是他仍難辭其咎。現在那台灣人明擺著不放棄,可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死不足惜,卻不能連累無辜的村民呀!
「公安啊……那的確挺麻煩的。」大法師思索的點頭。他已經推算到陳宇揚和夏若蘭的出現與目的,卻疏忽了公安這一點。看來他們還真的不能按兵不動,否則後果實很難預料。而他身為此村的護村大法師,況且用夏若梅當祭品亦是他的決定,所以,他必須想個法子解決這件事。
「法師有什麼好的法子嗎?」村長焦急的問。
「你們先回去吧。」大法師環視在場的人一眼,沉聲命令。解決麻煩的方法,當然是愈少人知道愈好,否則事跡敗露,那可是會牽連到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