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什麽配得上配不上,孩子我可是要定了!如果她的條件就是要當鐘家的孫少奶奶,那又有何不可?」方潔柳眉一挑,冷聲道。天主保佑,鐘家隔了三十年後總算又能聽到小孩子的聲音!想當年,鐘奕麟的出生讓她歡天喜地,結果,鐘毅一宣布他將是龍祥集團未來的接棒人後,硬是剝奪了他應有的童年生活;可憐的他和可憐的她,一個變成泠冷漠漠的小大人,一個則失去寒飴弄孫的機會,而今天,這個曾孫絕對可以彌補她多年來的遺憾。
「哼!你這是婦人之見,像這種貪心又居心叵測的女孩,我們怎麽可以……」
「你住口!你敢破壞我抱曾孫的心願,我就跟你離婚!」方潔把心一橫道,她要讓他明白,她可是相當堅決又認真的。
「你……」鐘毅氣得啞口無言。
「麟兒,把事情從頭到尾、詳詳細細地說一遍給我聽。」方潔輕柔地握住鐘奕麟的手往書房外步去。
鐘奕麟感慨地瞥了一眼垂頭喪氣、懊惱又不敢發火的鐘毅;世事實難預料,原以為前功盡棄,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睥睨商壇的一代嫋雄,卻在愛人面前英雄氣短,由此可知,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贏家非女人莫屬;畢竟,古今中外有太多、太多的例子足以證明。
穆風猶豫不決地佇立在吳宅的大門前。自從早上吳倩玫和鐘奕麟相偕離去後,他就無心於公事;她的分手宣言深深地困擾著他,照理說,這應該是他求之不得的好機會,但沒來由地,心底不斷湧現的失落感,卻促使他此刻莫名其妙地站在這裏。
他想做什麽?他壓根兒不願意當她的男朋友呀!當時他是迫於情勢、無可奈何,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恢複自由之身,一切情況均任由她來決定掌控,這算什麽?難道男人的尊嚴就任由她隨意踩在腳底下嗎?這個自以為是的小丫頭,他豈能讓她稱心如意?當她的男朋友既然是她的條件,那分手可就由不得她了!現在,應該是照他的方式來進行才對。
抬頭觀望天色,中午一點,豔陽高照、萬裏無雲,金黃色的陽光耀眼燦爛,卻相當地溫暖;晦暗的心靈彷佛在這一瞬間亮了起來,生命光輝的活泉源源不絕地注入心底,那是他生命中的陽光啊!他不可思議地發現,他的心境竟然是如此奇妙又神奇。
吳倩玫?雖然目前他尚未能確定自己內心真正的情感,不過,她的出現的確對他的內心造成一些影響;原本心如止水的他,卻讓她的專橫勾起微波漣漪。她是特別的,在確認此時心底的感受後,他無法不作任何嘗試就讓她像一陣風似的遠離他的生活。
驀然,吳宅內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穆風絲毫不考慮地閃躲在大門旁的一棵大榕樹後,「吱啞」一聲,門被粗魯地打開,只見吳倩玫手提著一只大型的旅行箱,相當吃力地跨出門檻;瞧她的穿著打扮,百分之八十是要去旅行。
「呀呼!」吳倩玫喘著氣關上門。心想,秦關月要逃婚關她啥事?唉!人千萬不能做錯事,一步錯,步步皆錯!憑恃著死党的義氣幫助她瞞騙秦伯母,說什麽她父母去旅行,她一個人在家會害怕,所以要秦關月來她家陪她……這下好啦!害怕東窗事發,還得跟她一起落跑。唉!真是倒楣到家嘍!或許她該聽他大哥的話才對,負荊請罪總比亡命天涯、無家可歸來得好-點。
「需要我幫你提嗎?」穆風蹙眉走出藏匿處。他心想,無緣無故去旅行?這分明有鬼。
「啊!」吳倩玫嚇得驚叫出聲。穆風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心思又集中在逃與不逃的抉擇邊緣;如此猝不及防的聲響,人嚇人,還真是會嚇死人!「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麽?混蛋,你差點嚇死我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怎麽?作賊心虛呀?提著這麽大一個旅行箱想離家出走呀?」穆風譏諷道。愈看她的行為,他就愈覺得可疑。
「去你的!誰做虧心事?誰要離家出走?我只不過是要和朋友一起去旅行,關你什麽事!」吳倩玫火大地反擊。不知怎地,眼神卻心虛地不敢注視他,哈!見鬼啦!
「和朋友去旅行?男的女的?」穆風只覺一陣陣酸味湧上來,攪得他心頭十分不舒坦。
「男的女的,你管不著!別擋路,我要遲到了!」吳倩玫眼睛瞄了下手表上的時間——糟糕!秦關月還在火車站等她呢!
「誰說我管不著?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如果你是跟男人一起去旅行的話,我會親自送他去-個地方旅行。」穆風微微一笑。
「什麽!?你莫名其妙,瘋子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吳倩玫費解地瞪著他。這家夥吃錯藥啦?講話怪裏怪氣,還顛三倒四的。
「不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身邊的男人除了家人以外,就只能有我的陪伴,否則我就送他們上西天;相信我,我殺人的功夫可是-流的。」穆風冷然-笑,那笑容看在她的眼裏,頓感毛骨悚然。此時此刻,她感覺得出他絕非虛言恫嚇,相反地,如果她真的和某某男士出去,他的威脅絕對會付諸行動的。
「你發瘋了嗎?殺人?我跟你已經分手了,就算沒有分手,我也有結交異性的自由。現在是二十世紀耶!可不是中古世紀,請你搞清楚!」吳倩玫硬著頭皮駁斥。此刻,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淩厲、懾人的氣勢,簡直像要把她吞噬般;這一刹那,他彷佛變得像巨人-樣龐大,哪按呢?
「搞不清楚的人是你!我是一個占有-極強的男人,我既然答應你要做你的男朋友,我就會遵守諾言;相對地,你也必須照我的方式而做。」
「什……什麽?你瘋了!我——懶得理你!」吳倩玫心底一陣慌亂,欲提起旅行箱准備離去。媽呀!她怎麽會招惹上一個瘋子、神經病?她必須逃走,離他愈遠愈好!
穆風伸手一拉,輕輕松松就搶過吳倩玫手中的旅行箱;瞧她如驚嚇小兔般的張大眼睛瞪著他,嘴唇呈0字型,他不禁暗自發噱,臉上卻展露出足以媲美撤旦邪惡又媚惑人心的笑容。
吳倩玫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嚇死人呀!這家夥的行為舉止就像未進化的野蠻人,特別是他的眼睛、他的笑容,正不懷好意又另有不良企圖地盯著她,看得她又害怕、又心慌;眼睛瞄瞄左右,卻無人跡,天呀!她該怎麽辦?她一步一步往後退去,他卻一步一步跟進,直到她的背抵靠在牆壁上……
「你想做什麽?」當穆風的右手平貼在牆壁,雙眼俯視著她,黝黑的眼瞳閃耀著一簇奇異的火光;他深沉地凝視,她只覺得心髒突然不堪負荷地快速跳動著,一股‧k流充斥全身,就連呼吸也急促起來。
「做一件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就想做的事情,順便占據屬於我的領地。」穆風輕聲低語完,隨即緩緩低下頭來吻住那兩片、紅潤的唇瓣,哦!滋味甜美——一如他所想像的。
當兩唇相接,吳倩玫腦袋頓時一片空白,無法思想,也不能言語。柔軟的唇瓣驟施壓力,她不自覺地開啟嘴唇,靈活的舌頭立刻攻進並撩動她的舌頭與之纏繞嬉戲,一陣陣酥麻感從舌兒傳逼四肢百骸,頓時天旋地轉,雙手不由自主地環繞住穆風的頸項……
一股拳風從穆風背後襲至,體內忽地警鈴大作,令他快速旋身,左手將吳倩玫推到一旁,右手臂則高高橫擋在身體前方,以防禦敵人的攻擊。
「混蛋!你竟敢欺負我妹妹!」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夾帶著超強拳風一同行進,穆風皺著眉頭,只擋卻不還手。
正吻得天昏地暗之際,吳倩玫猛然被推到一旁,霎時頭昏眼花,一個踉蹌地跌坐在地上;當熟悉的嗓音傳至耳膜,她的神智立刻清醒。天呀!來人居然是她大哥!